我的眼神渐渐变了,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李婶儿瞥了我一眼:“哎。裴少夫人,您说什么呢。裴大少爷怎么会做这种事儿。是裴东海,裴老爷。”
我还是有些无法消化这个事实。
且不说唐欣和裴东海之间巨大的年龄差,唐欣是裴东海的儿媳啊……这究竟是怎样混乱的关系啊。
而且,平时看裴东海挺严肃的,不怒自威。一点也不像是会对自己儿媳妇下手的猥琐男人啊。
“梁佩茹怎么知道唐欣孩子的真正父亲是裴东海?”我问。
李婶儿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点点头,总觉得有些古怪。
按理说唐欣捂得挺严实的,裴墨也愿意帮唐欣遮掩。这事儿又怎么会东窗事发?
我走进了客厅。
客厅里,俨然就像一个凶案现场。
野蛮、暴力。
梁佩茹的几个闺蜜揪住唐欣的四肢,梁佩茹则揪住唐欣的头发,一个劲儿地扇着唐欣的耳光,脚还在唐欣身上又踢又踹。
梁佩茹缠着今天流行的尖头皮鞋,尖尖的鞋尖每一下都招呼在唐欣微微隆起的腹部上,很快我就看到唐欣的身下流出一滩浓稠的血液……
看到那一滩血,我只感觉心惊肉跳。那一滩血仿佛有生命一般,红的吓人,带着憎恨和怨毒的颜色。
我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大概是因为曾经失去过孩子的缘故,我看到女人流产的血液,感觉害怕的紧。我甚至觉得,那流淌的血液里,就有一个小宝宝在拼命地哭。
“饶了我啊,我什么都没做啊,饶了我吧……”唐欣苦苦哀求着,却只换来梁佩茹更加狠辣的殴打。
她的丈夫裴逸,宛如事不关己一般,冷眼旁观。
唐欣像一只偷生的蝼蚁,卑微地往裴东海的脚边爬。
“救救我,看在我坏了你的孩子的份儿上……我肚子里可是你的孩子啊……”
然而裴东海却是岿然不动,端端正正地坐在太师椅上,神情不怒自威,宛如一个威严高不可攀的家长。
“别给我乱泼脏水。”裴东海淡淡道。
当唐欣的手碰到裴东海的裤管时,裴东海无情地用拐杖打掉了唐欣的手。唐欣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般惨叫,手上顿时多了一个青色的印子。
我微微别过脸,不愿看到这一幕。
并不是我心软,而是心寒。
好歹是同床共枕的女人,好歹他肚子里还怀着裴东海的孩子。然而裴东海这个虚伪的男人,竟然为了保全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真是令人作呕。
唐欣错过了最佳流产时间,在她找裴墨给她掩护的时候,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
孩子不能留,听说原本是打算等再过段时间去做引产手术。
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免不得一阵反胃。我当年险些经历过引产手术,我知道引产对于女人的身心,是一种何等地狱般的折磨!
我瞥了眼唐欣身下的血液,看来这个孩子怕是留不住了。
唐欣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身下全是粘稠的血液,衣服破破烂烂。她像只被开水烫了老鼠,一个劲儿鬼叫着。
她的男人和情*夫,都默默旁观。
宛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