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妈妈你快变成唠叨的老妈子了。”陶知之笑着摇摇头,扒拉了两下头发。起身的那一刻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今晚在‘上善’偶遇的那个人,真是奇怪,怎么会想起一个陌生人呢?洗过澡以后把自己疲惫的身躯扔进自己的床上,被套还有新换上来的洗衣粉的清香,阔别已久的家,始终都是自己的家。
第二日一早起来,原本以为已经去上班的陶志清竟然破天荒的坐在客厅里看早间新闻。
“爸,你今天不去上班?”
“待会儿我先送你去二中,再去上班。”陶知之的爸爸如今在a市位高权重,就本地而言,每一日能勤勤恳恳准时的去上班,已经是不能被人挑出任何毛病来了,陶志清见陶知之已经收拾妥当,这才撑着双腿站起来,“昨天晚上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堂姐现在也在二中,你俩顺便见个面。”
“可不是,你走的这三年,人家孩子都有了。”谢简宁又开始说些有的没的。
陶知之无奈的垂下眼睑,她堂姐的身世也算凄苦,四五年前正是她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无暇顾及他人,只记得二叔和二婶原本膝下无子,却突然多出来一个那么大的女儿,只是相处甚少,陶知之却是不讨厌她的。
“嗯。”
浅浅的应下声来,陶知之换上正装,跟着陶志清上了车。一路无话。
“三叔,妹妹,你们好。”一下车,就迎上一个笑得温和内敛的女子,比陶知之高小半个头,浅色的套装下黑色的单鞋衬出一双小脚,大概是因为产后身材走样的关系,带着一点点丰盈,但不难看出,她原先也曾是个瘦美人,而现在容颜依旧,只是微微丰满衬得整个人带着成熟的妩媚。
陶志清对于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家人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对,毕竟这孩子他们看在眼里,知书达理,待人接物从未有一点不好,倒是自己家里这个小公主,曾经那般飞扬跋扈,没有少给他惹麻烦。
“筝心,我女儿还不成熟,以后还麻烦你多带着点,有什么事情就教教她,别让她净给学校添乱。”说着轻轻拍了拍陶知之的肩膀,陶知之立刻会意,
她咧嘴笑了笑,“堂姐,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我了。”
陶筝心见陶知之这副年轻还带着点俏皮的模样,也咧开嘴来,大有一种见着同类的惊喜,“照顾就谈不上了,只是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上一点。三叔,您工作忙,就先回去吧,知之在我这儿,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个女子,成长到近三十岁,才终于像是一朵开得饱满的玫瑰,沉香而优雅,懂担当而又识大体。
陶志清看着陶筝心,自然是放心的点点头,这才面色平淡的离开。
和堂姐一阵寒暄以后,陶知之这才感慨,什么叫人各有命,自己曾那般张牙舞爪,从小到大不曾如何真正委屈过,温饱从未发愁,而自己这个堂姐,却是从小小年纪,就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生活。
所以说,人各有命,端看如何去走。
“知之的名字很好听,三婶到底是语文老师,取来的名字也这么好听。”
“哪里,小时候他们都嘲笑我说是个男娃娃名字,我也是,好几次图方便写成‘之之’,回家以后还挨打!我妈那时候就骂我,写自己的名字都要偷懒……”陶知之一下子被打开了话匣子,说话间毫不掩饰的眉飞色舞,这才真正符合了这个年纪的心性。
陶筝心笑着看她,觉得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
“对了,听说堂姐已经结婚,孩子都多大啦?姐夫是……?”那时候她人在国外,所以没有参加这个盛大的婚礼。
“嗯,就在隔壁的幼儿园托管呢,太闹腾了,你姐夫叫齐韩,过几天你们会见到的,倒是你,我听三婶提过,你要和季家的二儿子相亲?我问过你姐夫,他们家和程氏一起开发的容和地产……嗯,你姐夫说……”说到这里,陶筝心的面色倒是有些为难。
陶知之满不在乎,“姐夫说季容白如何?”
“他说这个人有些轻佻,摸不透心思,而且虽然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但是女伴从未少过。”
“……这样啊。”陶知之却没有太在意,“堂姐,先不说这些了,先带我去报道吧。”
陶筝心也抿嘴一笑,“究竟如何,怕还是要你亲自检验才知道。”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她俏皮的眨眨眼,两姐妹的笑中都带着狡黠,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季容白——昨晚易东回去以后便跟她通过气,这个人,在a市不算小人物,季家的二少爷,出名的纨绔子弟,玩弄过的女人不在少数,却被称为笑面虎,脾气风云不定,甚至曾亲手把人打废过,这样的暴力分子,在他们这个圈子,倒是少有,偏偏如今又是独门独户出来,把季家人气得半死,正是昨晚他们吃饭的‘上善’的老板。
没错,陶知之在的圈子,非富即贵,非权即势。所以要查一个原本就很出名的人,也不是难事。
‘天华’酒店的二楼包厢内,过亮的金色灯光让一向习惯昏暗环境的陶知之双眼发晕。
“知之,这是你季叔叔和季姨。”谢简宁拉了拉有些走神的陶知之,责备的看了她一眼。
陶知之弯起眉眼笑道,“季叔叔,季姨,你们好。”
在这样的场合,面对的又是长辈,陶知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出对着那帮朋友的脾性来,就算是装,也要装的得体大方,从小陶志清便教导她这个道理。
季婉和季金来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笑呵呵的看着对面的谢简宁,“没想到知之丫头都这么懂事有礼了。对了,老陶又不来啊?”倒是没有丝毫的生气。
谢简宁笑叹了一声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坐在他那个位置,这种地方哪能随便出入,他说改天亲自跟你赔罪呢。”
作者的话:
嗷,不会取标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