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我认为你还是少说话比较好。”晏长风捏了捏拳头。
裴修从善如流地闭了嘴。
“裴指挥!”
就在此时,一个兵马司的司吏在楼下喊。
裴修从窗户探头出去,“何事?”
似乎是事情不方便嚷嚷,司吏特意跑上来说:“打扰您跟夫人吃饭了啊裴指挥,是白夜司在咱们地盘上抓了个逃逸的死囚,赵指挥怪咱们差事办得不行,那么大一个死囚都没发现,生了一通气,让您快回去呢。”
裴修心说,这怕是怪他们没能提早发现把事情捂下来。
这死囚被白夜司的人抓了去,头一个要倒霉的就是秦王,赵文康恨不得给秦王舔鞋底,这回这么好的机会没舔上,可不得发火么。
“二姑娘,我只好先失陪了。”裴修跟二姑娘告罪,“改日再回请。”
晏长风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很好奇这死囚是谁,居然能逃出来,怕不是个勇士?
她抱着好奇的心态跟姚文庭打听此事,没想到听到了一个令她惊骇的消息。
这逃匿又被抓回去的死囚居然是章德荣!
晏长风的第一反应是,章家搭上的那个桥怕是要塌了。
她料定秦王不会为了一个小妾的哥哥冒这样的险,能救章德荣的必定另有其人,会是谁?
就在她猜测不解的时候,姚文竹忽然请她跟柳清仪上门,说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让柳丫头给她瞧瞧。
自从个上次柳清仪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姚文竹就十分信奉她的医术,只是柳清仪并不承认自己懂医道,所以姚文竹平日不会麻烦她。
故而,晏长风猜想大表姐一定是有什么事。
安阳侯府还是一片白,世子的死让整个侯府元气大伤,处处透着了无生气。
晏长风跟柳清仪登门竟是无人问津,想来候夫人已经放弃德庆侯府这个亲家,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
两人畅通无阻地去到世子夫人的院子,一进门,姚文竹就清走屋里的人,关上了门。
她拉着晏长风的手,“雪衣,我有事要事与你讲。”
晏长风与柳清仪使眼色,请她在门口候着,她随着大表姐进了内室。
柳清仪拿出了一摞账本,毫无保留地交给表妹,“你看。”
“这是……”晏长风翻开只看了一眼就惊呆了。
这竟然是贩盐的账本!
“这是哪来的?”
柳清仪压低声音道:“是我从冯淼的遗物里找到的。”
晏长风心惊。
“我猜想婆母他们也是知晓的。”姚文竹说,“冯淼刚死的时候他们就借着收拾遗物来房间搜过,当时我不知道,就没过问,这是后来我无意中从床边的暗格里找到的,我感觉关系重大,没敢声张,一直贴身藏着,但我什么也不懂,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劳烦你跑一趟。”
最初的惊讶过去,晏长风冷静下来细想。章德荣常出入醉红尘,估计就是在那里跟冯淼攀上了关系,然后以私盐暴利拉冯淼上船。
冯淼与秦王之间很可能也通过私盐达成了某种联系,所以才有了章如烟这个侧妃。
而章德荣作为死囚逃出生天,八成也是冯淼,或者安阳侯暗中相助。
晏长风忽然又想到了裴二的那个局,如果冯淼与秦王有利益牵扯,那裴钰杀了冯淼,岂不是得罪惨了秦王?
好嘛,裴二在这里等着裴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