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宣布为先皇守孝一个月,这一个月期间他吃住在灵堂,不见百官。
朝中官员有人观望不言,有人认为没有必要,质疑的反对的,早朝上都围着刘鹤七嘴八舌。
“刘阁老,本朝向来没有守孝一个月的先例,太子殿下是为何意?”
“是啊,便是要守,也不耽误登基啊。”
“国不可一日无君,朝政耽搁久了它不是事啊您说是不是?”
刘鹤叹气摇头,“话是这样说,我也如此劝过,可太子殿下哀痛不已,无心登基理政,我寻思着太子忠孝是好事,也不好指摘,一个月就一个月吧,多等半个月罢了,横竖咱们吃着大周朝的俸禄,理应为国分忧,这期间诸位就辛苦些,配合我一起处理朝政,诸位看如何?”
这样说倒也说得过去。朝臣们都还摸不准新帝的脾气,即便有人心里不赞同也不敢再多嘴,便罢了。
本该在宫里守陵的盛明宇,此时在蜀王府收拾行囊准备去往西南边境。
府中患疫病的百姓越来越多,为了不影响裴二,他叫人在城郊搭建了临时营帐,所有患病的人都搬走了,如今府中很是安静。
临行前,他去到裴二的房间,跟晏长风告别:“二妹妹,我今日离开,最快一个月才能回来,这期间裴二就靠你了,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对了,我大侄子何时出生?”
“快了,大概就是这个月。”晏长风道,“偏他生时你们都不在,看来这孩子喜静。”
盛明宇笑起来,“你这话为时过早,我出生的时候更是无人问津,也没见我喜静不是。”
“我这不就是个期望吗。”晏长风看看床上的裴二,“也不是没有机会,起码他爹喜静。”
“裴二不是天生喜静,他是不得不静。”盛明宇想起了年少时的裴二,不由感慨万千,“他以前说过,他的世界黯然无光,希望以后能遇上个活得多姿多彩的姑娘,倒是命好,还真就遇上了。”
晏长风看着裴二失笑。
“我走了二妹妹。”盛明宇临行前道,“你是他命里的光,你在,他不会舍得离开的。”
三日后,盛明宇在白夜司的护送下,星夜兼程赶到了西南边境。
此时,边境的几百人群架已经上升到两县之争。季临风率领三万人在附近待命,只等太子一声令下就可攻打夷国。
但此时不是打仗的时候,盛明宇得先确定小柳安然归来。他正想找吴循商量一下如何潜入夷国,却发现他的情敌已经先他一步去了。
葛飞留下负责传递消息,他与太子汇报:“殿下,昨日晚上我们跟夷国交战后,司夜就带着三个兄弟混入了夷国,他说若有需要会发信号。”
混到吴循这个地位,通常这样冒险的事无需他亲自出手,他亲自去了,无非是为了救心上人。救了人再通知季临风出兵攻打夷国,也就是说,没盛明宇什么事。
盛明宇心里郁闷,但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吴循亲自去比他更稳妥。
“三个人,够吗?”
葛飞想说我们吴师兄出马一人顶一个营,但看太子殿下的样子似乎不怎么爽,便没说这找揍的话,“潜入别人的地盘救人,并非人越多越好,殿下放心,兄弟们都是经过训练的,又默契十足,应该不会有问题。”
盛明宇点了点头,“我数日未眠,得先睡一觉,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葛飞:“好的殿下。”
盛安最近成了夷国国主身边的红人。他能说会道,擅长给人灌迷魂汤,又知晓很多大周朝皇族的糗事,把个老糊涂国主哄得整日傻乐。
“国主您可知,大周朝蜀王的生母是老皇帝横刀夺爱抢来的,结果人家不怕他,成日给他没脸,老皇帝就没面子啊,就不让那女人晋位,到死也才是个婕妤。”
老国主上了岁数就爱听家长里短,最好是那些男女之间偷来偷去的事,他好奇:“那女人长得如何,进了宫就没再见过旧情郎?”
见旧情郎就代表蜀王母亲对情郎不死心,有偷情之嫌,盛安就算是编故事也不敢这样说,“那倒是没见过,大周朝不似我夷国这样开放,进了宫的女人这辈子不能轻易见外男,不过蜀王生母是个大美人儿,清冷高洁,就是命薄了点,去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