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鹤问:“先前为何说假话?”
几个下人都不敢说话,但他们不说大家也猜的出,定是他们主子不让说真话。
圣上指指宁王,“老十,怎么回事!”
宁王此时心里直骂神女她八辈祖宗,说好的不会有人能破她的迷魂术呢!搞不定蜀王就算了,竟叫柳悬一下子就查验出来。
事到如今,他唯有咬死了不知情,“父皇,儿臣不知神女给十一弟下药,儿臣之所以帮神女骗十一弟,是见她对十一弟一往情深,甚至不计较做妾,如此真情感天动地,儿臣就想着成人之美,这才答应帮她的。”
圣上让这蠢话噎住。这蠢物,就算要撮合也得看看对方是谁吧。
刘鹤有疑问:“方才宁王府的丫头说亲眼见着神女下药,宁王殿下没有理由不知道吧?”
“我知道是知道。”宁王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但我以为那是春药!十一弟对神女无意,自然要靠外力促成嘛。”
圣上扶额,兴许是老十平日就蠢,他竟然觉得他说的话挺可信的。
三王子开口道:“是啊圣上,我国神女对蜀王殿下一见钟情,一心想要嫁他,但蜀王对她无意,这才出此下策,还请圣上饶恕她为情所犯的糊涂。”
事关两国安定,圣上总归不能真的追究神女,何况自家还有个猪队友帮衬,若不是宁王蠢,神女也未见得就能下药成功。
“神女对我蜀王有情确然没有错,但用这等阴谋诡计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朕可以不追究,但你国当无事发生,是否也有些说不过去?”
三王子道:“圣上所言极是,神女所犯之错险些酿成大祸,我国自然不能姑息,本王便代吾王废除她神女之名,即刻送回夷国,此生不得再入大周朝。”
这处罚不疼不痒,无非是全了大周朝一个面子,大家心知肚明,此事就到此为止了。
三王子与神女先行退下。剩下自己人,圣上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老十,从今日起你禁足府中,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出门,滚吧!”
宁王从善如流地滚了,“儿臣告退!”
圣上又看向柳悬,见他这副样子到底于心不忍,“柳悬,你所犯之罪是死罪,朕看在你柳家几代有功,今次又解了大患,便饶你一死,就不用回刑部大牢了。”
柳悬跪地叩头,“草民谢主隆恩!”
裴修开口道:“圣上,臣以为应该让柳四姑娘破解神女的迷幻药,防止她日后故技重施。”
磕了一个头就几乎起不来的柳悬,磕磕绊绊地抬起头看向裴修。他知道,裴修懂他的心,方才是不得已打断,本以为就此作罢,没想到他还惦记着。
圣上觉得有道理,“就依你的意思,等有了结果告知朕便可。”
裴修:“是。”
圣上又指着盛明宇道:“你,今后给朕仔细着,若叫一个区区妖女制住,还如何担当一国之重!”
大殿中人耳朵集体竖起,将圣上这几个字掰开揉碎了仔细听,确定他是有心将大位传与蜀王时,各自心中五味杂陈,有高兴的,有担忧的,有揣摩这话真假的。
盛明宇只有惶恐,忙说不敢,“父皇这话折煞儿臣了,儿臣无德无才,担不得一国之重。”
“这天下有几人能真正担得,端看有心无心,有无责任罢了。”圣上摆手,“都退下吧。”
众人离宫后,刘鹤朝盛明宇拱手行礼,“臣恭喜蜀王殿下。”
“哎!阁老使不得!”盛明宇没让刘鹤这个礼拜下去,“阁老说这话不是折煞我了吗,圣上不过一时感慨,怎能当真?”
刘鹤敲了敲额头,“哎呦,瞧臣糊涂了,糊涂了,臣一时失言,殿下就当没听见罢,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