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世子夫人您仔细着。”
他目送晏长风离去,收起脸上的笑,招来手下心腹内侍,贴耳吩咐:“将冷宫死的那老内侍再抬回来,送去敬事房,然后查一查前日淑仪宫的人可有跟那老内侍来往,或是有没有出现在冷宫附近。”
离开凤鸣宫,晏长风去了淑仪宫。临进门时,她擦掉了嘴唇上的胭脂,扶着如兰的手做虚弱姿态。
“呦,世子夫人您这是怎么了?”端妃的乳娘亲自出来迎着晏长风。
“叫嬷嬷见笑了。”晏长风道,“方才进门时遇上个去世的老内侍,我自有孕以来就闻不得尸体味,也见不得尸体,偏那尸体死相可怖,您是没瞧见,那脸色竟是青黑色,跟索命的鬼似的……哎呦不成,我一想起来就又想吐了。”
乳娘神情一愣,青黑色?怎么会?难道是……
“嬷嬷也觉得恶心是吧?”晏长风心有余悸道,“那个场面真是不能想,不提了不提了。”
乳娘回神,“啊,是啊,光想想都觉得恶心,不提了,快去给娘娘瞧瞧新衣去!”
端妃依旧岁月静好地穿着家常衣,捧着本书坐在窗下,看起来与外面的纷争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她放下书,看向进门的晏长风,“这么快就做好了?”
晏长风见礼:“宫里的衣裳皆不敢怠慢,连夜赶制的。”
“我来瞧瞧。”端妃叫乳娘把衣裳抖开。
乳娘从如兰手里接走新衣抖开,“呀!娘娘您看,这花色款式真是好,手感也好,我瞧着比宫里做得还精细呢。”
端妃上前轻抚宫衣,“西子色,我很喜欢,白菊绣样舒展华美,比本子上瞧着还好些,不愧是天衣坊。”
晏长风客气道:“能入娘娘的眼就好。”
“我很喜欢。”端妃朝乳娘道,“嬷嬷,赏。”
乳娘用托盘端来银子器物交给如兰。如兰手腕一沉,便知给的不少,心想这端妃还挺大方。
“多谢娘娘赏赐。”晏长风道,“对了,还有一事想请娘娘帮忙。”
端妃挑眉,“何事?”
“是为着武昌伯夫人。”晏长风把昨日武昌伯夫人受重伤一事说给端妃,“昨日小柳救了她,当时已无生命之忧,我怕后面她还有什么需要,便许诺武昌伯随时可以去找我,可是武昌伯昨晚拒绝了,但今日一早他府上又派人去找我,说伯夫人不大好,不巧小柳有事离开了北都,我便想着,请娘娘派个太医去瞧瞧。”
“居然伤得这样严重吗?”端妃很是重视,“嬷嬷,快叫人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派去武昌伯府。”
乳娘:“哎,老奴这就去!”
端妃问道晏长风:“我听闻昨日之事很是严重,不知是谁所为?”
晏长风:“回娘娘,圣上还未有定论,不敢妄言。”
“也是。”端妃微微一笑,“那本宫就不留你了。”
晏长风告辞离去。乳娘安排了太医后匆匆返回,对端妃道:“娘娘,看守冷宫的老内侍被抬去了敬事房,听说他脸上已现中毒迹象,这可如何是好,如果被查出来,顺藤摸瓜,不难查到我们。”
端妃微微皱眉,“不是说,中毒之后不会从表面看出来吗?”
乳娘:“是啊,老奴也纳闷儿呢,可您想,如果不是被发现了什么,怎么会把尸体抬去敬事房呢,那老内侍年纪到了,吃坏肚子多拉上几回死了也很正常,理应抬出去直接埋了的。”
“如今看出来看不出来已经不重要了。”端妃沉吟道,“只要查尸体就一定能查出来,现在咱们要做的是善后。”
乳娘窥着她的神色道:“您是说……老奴这就叫人去通知昌乐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