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不情不愿,“刚回来呢,又要出门子,姑娘你怎么就不能消停些?”
晏长风以后不消停的日子还多呢,但她没敢说,怕耳朵长茧子,“正是刚回来才事多,各家总要走动一二,没事的,我叫马车走得慢些,不会有事。”
一番折腾下来,离家时天儿已经不早,晏长风叫陈岭赶快点,几乎是快马加鞭到了侯府。
下车后她不忘嘱咐陈岭,“回头如兰问起来,你只说马车赶得很慢,非常稳。”
陈岭一脸懵,“现在如兰丫头这样可怕了吗?回家还要对口供?”
晏长风悔不当初,“谁说不是呢!”
侯府外有数人把手,见了晏长风,还是那套说辞:”世子夫人请留步,大长公主如今不见客。”
晏长风端详着些侍卫,不是侯府的卫兵,“她老人家叫没教你们出来之前,先认清各位贵人的脸吗?你们这样看门,不知要得罪多少贵人。”
几个侍卫不客气道:“这是大长公主的吩咐,”
“成琨已经入了刑部大牢,皇后被禁足凰宁宫,你们现在退开,无人怪罪,若是不退,休要怪我不客气。”晏长风言尽于此。
宫里的消息还没传到这里,这些侍卫不知道靠山已倒,还在尽忠职守,先下听闻真相,都有些不知所措。
晏长风提点:“你们的人尽快离开侯府我不追究。”
侍卫们自然不敢再继续再人家地盘上找死,纷纷退去。晏长风顺利进了侯府。
侯府的人上次几乎死绝,府里一片死寂,又因着无人整理打扫,落叶遍地,四处灰尘,几乎像个空了许久的宅子。
她一直走到二院才看见有人,正是在家养了几个月的姚文庭。
“长风?”姚文庭以为自己眼花了,“是你吗,你怎么来了?”
“是我大表哥,我昨日刚回来,今日过来看看你们。”晏长风见姚文庭走路有些跛脚,心头一紧,“你腿怎么了?”
“哦,没什么。”姚文庭这几个月受尽了伤痛的苦,意气全消,“大腿上挨了一刀,砍得深,没好利索。”
什么刀伤近四个月也该好了,晏长风琢磨着,恐怕是伤了筋脉,“柳庄主还在北都,下午我请他来给你瞧瞧,表哥,舅母跟大舅舅他们都好吗?”
“父亲比我伤的轻,他早已好了,母亲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在家闷得慌,整日嚷嚷着要出去。”姚文庭故作无事地说。
晏长风并不戳穿,“表哥,皇后如今被禁足,成琨倒了,府外的看守尽数退去,你们可以自由进出了。”
姚文庭一怔,他数月不知人间事,有些跟不上她的话,“那太子呢?”
晏长风便把这几个月的事同他说,说到皇孙时,尤其注意他的反应。
姚文庭很是气愤,“没想到皇后娘娘竟如此糊涂,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如何能为太子,届时还不都是被成家操控。”
晏长风知道表哥不站皇孙,多少放了心,如今只要能确保大舅舅跟外祖母支持,蜀王就稳了八成。
“可说呢,如今的局面,横看竖看都该有一个年长的皇储,但只怕有些人目光短浅,只考虑自家利益。”
姚文庭是个聪明人,听出她话中的意思,悄声与她说:“父亲往日都以祖母的意见为准,表妹恐怕还要征求祖母的支持,此事才算十拿九稳。”
“还不算十拿九稳。”晏长风摇头道,“安阳侯那里还不定是个什么立场呢。”
姚文庭微微皱眉,安阳侯倒的确不好保证。
“行了,先不说这些,我先去看看外祖母。”晏长风说话就往世安院去。
世安院如今院如其名,安静得叫人心慌,花团锦簇四季常青已成过往。院子只有两个人在扫洒,正是徐嬷嬷跟吴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