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拖着享乐几日疲惫不堪的身体起了床,刚出屋门就有坏消息劈头盖脸地砸在了脑门上。
“什么!跑了?!”
暗牢的看守哭丧着脸,“老爷恕罪,昨日晚上他们还好端端地在呢,今天一早就不见了人,我带着人四处查看,发现裴大人那老房里被挖,被挖了一个洞……”
秦律一双小三角眼难以置信地瞪成了鱼泡眼,他一度怀疑这看守在说梦话,“你说暗牢里被挖了洞?我看是你脑袋叫人挖了洞!那地方怎么可能钻洞,他裴大人又不是老鼠托生的!”
看守那脸更丧了,他指着暗房的方向,“您,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秦律扒拉开这脑袋有坑的东西,着急忙慌气急败坏地赶去暗牢查看。这暗牢都是石头打造的,他裴修两手空空,脑袋上也没尖,见了鬼了才会打洞!
然而到了现场他傻眼了,只见那让他引以为傲的石头牢房的地上,赫然一个人大的洞,张着黑黝黝的血盆大口嘲笑他。
“这是怎么回事!挖这么大的洞也该有动静吧,你们居然没听见?”
暗牢里的打手看守们个个低头耷拉脑,无言以对。
“还不快下去看看这牢通往哪里!”
秦律气得脑袋疼,他不敢怠慢,立刻动身赶往了巡抚府。
徐峰闻信儿亦震惊不已,“坏了,坏了!不一定是裴修从里面挖的,说不定是什么人从外挖的。”
秦律的脸色唰地白了,他想起昨日暗房的人与他说的消息,不由地吞了口唾沫,“不,不会是白夜司……”
徐峰:“什么?”
秦律便将昨日裴修的话说给巡抚大人听,“裴修说他手上早已经有了证据,已经交给了白夜司的人,如果寿宴结束后他没能出去,消息就会传去北都,还有重兵将会围攻太原府。”
徐峰嘴唇一抖,“你怎么不早说?”
这下换做秦律哭丧脸,他根本就没当回事,“账本被偷了以后,我立刻就安排了人在官道上堵截北都来的车马,另一方面也能阻挡城中的人出去报信,凭他是白夜司还是黑夜司,只要他们打官道上走,就能截下。”
徐峰的脸色比前两日连阴雨的天还沉几分,“可有查到裴修跟李琛进太原府以后的行程?”
“我叫人查了。”秦律说,“他们进城后在客栈住了一宿,第二天就来我家里参加寿宴,应该没机会做什么。”
“恐怕不是这样简单,他们大费周章地提前过来,难道就只为了参加你的寿宴?骑快马从北都过来快则三日,慢五日也就差不多了,算算时间,中间有两三日的空当。”
“难道……”秦律脑袋嗡一声,“难道是没进城?”
徐峰急道:“矿山,快去矿山查!”
裴修此时也正快马加鞭往矿山而去。
陈岭一步不错地跟着,在他身侧大声道:“阁主,您慢些,您身上还有伤呢,现在天才亮,兴许阁主夫人还没来得及进矿山呢?”
裴修现下很糟糕,他昨日在暗牢里着了凉,身体有些虚,又爬了小半夜的地道,整个人昏昏沉沉,可一听说她来了,整个人就如同打了鸡血,惊喜与担忧交加,别说这些可以忍受的不舒服,就是断胳膊缺腿,他也得快些赶去。
“大军今日必到,第一个要围攻的就是吴村矿山,不管她进不进,都有危险。”
裴修昨日忽悠暗房打手的话不全是假话,他进太原府之前,在周边州县探访了两三日,对整个太原府的情形已基本了解。他还去了秦律的矿山,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这秘密在进太原府之前,就已经由玄月阁的兄弟传回了北都。
算算时日,秦老爷八日寿宴结束后,就该有结果了。
吴村矿山今日必定是腥风血雨,她如果在那附近,必定有危险。
晏长风离开北都,消息就先一步到了太原府,太原府的玄月阁兄弟得了信儿就想办法往秦府里传。这一传就发现了秦府戒严,裴修被抓。
玄月阁的兄弟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打通了进秦府的地道,昨夜刚好打通进暗牢,救出了裴修以及牢房里的另一个倒霉蛋。
“对了,派人护送李琛跟东亭回北都,万万不可有差池!”
“是,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