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跟在后面乐,确实是个让人一看就会心一笑的名字,他来过几次,每次看见这名字都很开心。
“有学问的又有几个?”裴萱道,“附庸风雅的是多数,开心才是实在的,这名字取得好。”
马车直接驶进大门,入目先是一大片的矮树,有桃有梨,春日当是粉白一片。两边有宽道,可供马车通行,中途可下车观景,也可直接通往里面的园中园。
“那里面的院子是用来做什么的?”裴萱好奇。
“是供人租住的。”晏长风说的正是原先魏国公夫人住的别院,“比如你想去个风景好的地方自在两日,就可以来租一间屋子或者一个院子,可以与好姐妹一起,也可以认识陌生的姐妹,是不是很向往?”
“嗯嗯!”裴萱现在就想跟他哥要银子来租一间屋子住,“什么时候开张啊,我一定第一个来,哥,你给我点银子。”
裴修笑,“你记我账上,想花多少就花多少。”
“我不,我要自己花钱。”裴萱坐回马车里,连景也不看了,“我要花钱从头体验一次,这样才有乐趣。”
“枝枝说得也有道理。”晏长风也有了体验的兴趣,“我计划八月十四开张,办一个赏月节,到时候我把文琪她们都叫来,咱们一起逛逛。”
裴萱拍手,“好啊!”
“这么好的地方,男子不能进实在太可惜了。”裴修一想到今后都不能来,便觉可惜。
不料遭到两个姑娘一起反驳:“你们男人四处可玩乐,哪里差这一处,且给我们留一处净地吧!”
裴修首当其冲地担了天下男人的罪过,哭笑不得,“我没有要染指这里的意思,就是想问,能否也给男人建一处这样的园子?”
“不能!”晏长风果断拒绝,“这世上男女不平等,我这园子也不要平等,就是我们女子特有的地方。”
裴修身在女子的地盘上,自觉不受待见,索性闭了嘴。
因着裴萱想留点新鲜感,所以没有深入游览,只乘马车在外围观赏一圈便打道回了府。
还没进府门变看见了厉嬷嬷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别人家里住着,晏长风这会儿看见厉嬷嬷竟然生出了亲近感,她老远便亲热地喊:“厉嬷嬷!您怎么来了?”
可惜厉嬷嬷天然不会与人亲近,面冷心硬,不管如何都要坚守原则,“表姑娘身在婆家越发要守礼才行,成婚头一日怎好就这样出去疯玩?”
晏长风在侯府住了近一年,也算了解厉嬷嬷的脾气,她在家严苛,犯一点错都要指证,是为你好,而在外面严苛却是为护短,这话是说给国公府的人听的。
在家晏长风经常会与她对着干,在外她却极为配合,下了马车便小媳妇儿似的低头认错,“我知道错了厉嬷嬷,您可别跟外祖母说去。”
厉嬷嬷知道她脸皮厚,并不给她好脸,“跟我认错用不着,还不快去与国公夫人认错。”
“哦,我马上去。”晏长风挪着小碎步往府门口走,一边问,“厉嬷嬷今日是来做什么的,是不是外祖母想我了?”
厉嬷嬷冷脸看着她,不答,“你且先去认错,回去就知道了。”
晏长风失望,“好吧。”
“厉嬷嬷莫要怪她。”裴修与厉嬷嬷说,“是我许了她自由,母亲那里我自会告罪的。”
“姑爷疼我们家表姑娘,我深表感谢,只是也莫要一味惯着她,终究她是要在内宅生活的。”厉嬷嬷颔首时看见了裴修腰间的荷包,那万年不变的门神脸不由自主地抽动,“姑爷,您这是……”
裴修低头看了看腰间缀着的小王八,一笑,“既然是夫人亲手绣的,我自然是要用的,您不觉得这小乌龟很可爱吗?”
厉嬷嬷觉得裴二公子委实是个奇男子,她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就这玩意儿别说媳妇儿亲手绣的,就是圣上亲手绣的一般人也不能甘之如饴地戴着。
晏长风给赵氏赔礼时,秦惠容姐妹俩都在,端茶倒水捏肩捶腿,跟伺候太后似的。大家都是当媳妇儿的,这差距仿佛天上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