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就连公主的寝宫都维持昔日的模样,半分不曾移动。
我怀疑这是昌平皇帝自己放出来美化自己的。别的不论,单寝宫维持原来模样我便知道是谎言,我就不信我用了半夜的恭桶还在那杵着。
我也不曾觉得这宫里的娘娘们与我有半分相似。当时我还沾沾自喜,觉得有机可乘。我穿了旧日与他溜出宫的衣裳,梳了他发明的闲花鬓,我花枝招展一天打他眼前晃了八次他都没正眼瞧过我。
就算我换了张脸,可我这身段我这气质,难道不令他觉得熟悉吗?
我想,慕容简早将阿闲公主抛到九霄云外。
尤其自打形成合作关系之后,慕容间时不时还跟我讲点掏心窝子的话。每当他在屋顶借着酒意给我讲从前有个将军之子爱上公主的故事时,我真的很想把他一脚踹下去。
我忍着。
我的忍辱负重终于得到回报,却没想到不管这个孩子是天使还是恶魔,我都没有机会生下。
我的孩子死了,我也快死了。
「阿闲阿闲。」昌平皇帝在我耳边不知死活地叫唤。
我没有办法睁开双眼。御医说箭上有毒,毒已蔓延至心脉,回天乏术。我以为赔上我的孩子再无其他,原来我还有一条命。
昌平皇帝发飙,「她若是有差池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真感人,我差点以为自己是皇帝宠妃。
我想我若是死了一定和我已经变成鬼的孩子携手,天天夜里唱歌,我吓死慕容简。
又听到有人用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语气说,「皇上,您平日里太惯着她了,不然何以酿成今日大祸?」
这货说的是我?开玩笑吧。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当日皇上念及旧情纵虎归山,今日不可再姑息养奸。贞将军言明只要交出闲答应便即日退兵。将军实际对皇上忠心耿耿,只是幼妹枉死,皇上遭妖女蒙蔽,他一时激愤才犯下这滔天大罪,还望皇上明察。」
我急切得想要听取更多,然而房里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中。
我虚了,慕容简不会考虑把我交出去吧?细细想来,以他那种人品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已负了她一回,绝不会有第二回。」
良久,我听到这句叹息,几乎不敢相信双耳。话中的无奈和执着酸了我的眼,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皇上,小主哭了。」丁医女的声音。
指腹温柔拭去泪水,他的气息拂面,「阿闲,你听到我的话了是不是?当年你在江南等不到我是不是很绝望?我没有出卖你,我被父亲的侍卫围困,脱身不得。等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悬崖边上你的一只绣花鞋……」
「我以为你死了,想着和你同生共死。可是这个时候父亲在我面前自刎身亡,他说他拦不住我,他只希望我念着国不可一日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