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海卫建船厂,是朱由崧深思熟虑的结果,首先他在北方,而且不是开放的钢口,不容易技术泄密,另外则是材料问题,威海卫建成大港之后,可以从北海和唐山运输需要的钢材,还可以从日本和辽东进口需要的木材,再加上水深海阔,可以建造大型的船坞,可以说是比较理想的建厂地点。
实际上原本朱由崧属意的造船基地,应该是大连长兴岛,那里毕竟在后世都被人建成了中国最大的造船基地,连曾经的江南造船厂都迁到那个地方去了,其地理位置自然非常优越,不过因为辽东的问题一直都没有解决,所以朱由崧没办法只能选择了威海卫这个地方。
此时朱由校不禁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这老样子!死皮赖脸的,一点监国的威风都没有!好吧,反正皇帝我又不想当,你能耐大,当了皇帝,说不定还是大明的福分。”
相比朱由校的豁达,年仅**岁的朱由检,却有些生气,在他看来是朱由崧抢了他皇兄的皇位,对此朱由崧也只能摇摇头,毕竟他没办法让所有人都满意。
将朱由校他们送出了枢密院,他们将会做成前往天津的火车,在天津改乘客轮前往威海,在那里他们的生活将会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下,这个决定是枢密院下的,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特殊,无论从哪方面都必须要进行监视,对于这个决定,朱由崧只能要求马如蛟和袁心怡他们尽量不去干扰他们的生活,并且保护好他们的安全。
刚刚送出朱由校他们,正要回去,枢密院里面还有很多事情要他处理,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政局动荡,也让各地的一些势力蠢蠢欲动,甚至还有几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家伙,在自己村子里称帝登基,对此朱由崧也只能将他们发配到了南洋,既然那么喜欢当皇帝,就去南洋当那些土著的皇帝去吧!
朱由崧既然决定要了接手这个帝国,那就绝对不会再让这个明朝出现十几年的乱局,所以他这段日子的工作并不轻松,那上面真是一个可笑的小人物,不过邪教和西北的土匪,却的确是不能忽略的不安定因素,而且因为这段时间,西北的一些有名的杆子,甚至开始扯旗造反,只是因为天灾并不算严重,而且朝廷对西北的拨粮也算是得力,总算是没有造成太大的乱子。
“监殿下慢走,微臣方从哲求见!”方从哲刚从轿子里下来,就急匆匆地冲了过来,也难为他这把年纪居然还能跑得起来,刚刚朱由崧正在送朱由校他们离开,却也没有发现方从哲的到来。
看着方从哲心急火燎的样子,朱由崧不禁奇道:“方先生,什么事情这么急?”
方从哲整整了一下身上朝服,恭恭敬敬地向朱由崧作揖行礼,说道:“殿下,因为事情紧急,还恕微臣仪容不整,轻慢之罪!”
朱由崧不禁奇怪,以前方从哲虽然对自己也颇为恭敬,不过也没有行这样的大礼,这分明是大臣给皇帝所行的礼数,朱由崧奇道:“方先生,我们也算是熟识了,怎么今天反倒是生分起来了!”
方从哲弯着身子,说道:“殿下如今已经是监国身份,我们之间便是君臣,微臣自然不敢再行造次!”
朱由崧连忙将方从哲扶起来,说道:“好了,方先生,你也不用多礼了,挺好你最近的腰腿不太好,要是弯腰弯多了,小心就直不起来了!外面春暖乍寒的,我们还是到里面去说吧,前些日子皇爷爷差成敬前来宣旨的时候,顺便还给我带了一包真正的狮峰龙井,还是雨前茶呢,要不是蒸汽船,在北方可很难吃到这种好东西!”
方从哲不禁心中一宽,这位殿下虽说是热衷军旅,不过跟弘治正德皇帝一样都是宽厚之君,在这样的君主下面当差,倒是比在嘉靖那样的刻薄寡恩之君做臣子要容易多了。转头一看,朱由崧已经迈迈步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方从哲也连忙跟上
来到朱由崧自己的办公室当中,命人上茶之后,方从哲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殿下,如今李三才、杨涟等人获罪,被判斩刑,不过他们毕竟事前并不知情,况且在这件事情当中,若不是他们张辰将军他们也不会有那么好的机会,将我们救出来!”
朱由崧不禁奇道:“方先生,你这次来居然是为他们求情?内阁几位大人都是这个意思吗?”
“只是微臣和明臣是这样想的,刘一燝刘大人却认为他们必须受到惩治,如今太子已经死去,日后这龙庭自然就是殿下所有,为何不能宽洪大量,以示殿下恩德,这些人虽说之前曾冒犯与殿下,不过他们可都是铁骨铮铮的正直之士,在那种情况之下,慷慨赴死,不可是心中有鬼之人能够做到的!”
朱由崧端起热腾腾的茶水,沉吟半晌,却没想到东林党人却不帮他们东林党人自己,而这些原本的齐楚浙党如今的大学党,理应是东林党的敌人,现在却又站出来为他们说话,这其中的意味就耐人寻味了,或许方从哲真是看到了杨涟他们的骨气才会为他们说话,不过整个大学党都愿意救出杨涟他们,恐怕就是为了留下证据,好占据与东林党之间的优势,毕竟杨涟他们无论怎么说,都是东林出身,他们的事情,对东林党的影响是极大的,如果他们以小团体的形式受到了惩处,甚至是被斩立决,他们东林党自然没有了滞碍,留着他们,反而对东林党不利。
朱由崧说道:“不知者不罪,或者功过相抵,虽然都这样说,不过在律法当中却并没有这种规定,他们所作所为毕竟是附逆,这次判决原本就是三法司会审的判决,然后又通过了上议院的同意,我也很难翻案……”
“殿下,当年永乐之时成祖陛下,杀方孝孺不过是一时之快,却将大明文人的忠诚和气节也给杀死了,殿下您可不能犯同样的错误!”听到朱由崧的推诿,方从哲不禁着急了。
朱由崧摇了摇头,杨涟、夏允彝等人在朱由崧看来,在史书上都曾经留下了美名,自己也不想杀他们,更绝对不是逞一时之快,不过他是不想破坏自己建立起来的规则,如今他大权在握,只要他一说话,即使是议会也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愿来做,然而这就违反了他将大明的帝位变成一个地位超然而权力下放的位置的计划。
朱由崧说道:“方大人,我不能推翻三法司组成的法院以及上议院的决定,如果你想救他们的话,我可以在他们配审判之后,发布特赦令!“
“士可杀不可辱,殿下,让他们对簿公堂,根本就是……”
方从哲话还没说完,朱由崧便摇摇头,说道:“这绝对不是侮辱他们,任何人做错了事情,就必须受到惩治,而他们也不例外,我的特赦令让他们可以免于死刑,不过必须要到南洋去作为宣抚使,教化土民,让他们服从王化,毕竟日后那里将会有大量的大明移民,一来算是赎罪,二来也算是为我们大明做些贡献了!这一点必须要给他们说清楚了,不要让他们太过想不开了!”
对于朱由崧的回复,方从哲并不太满意,不过也无法可说,虽然被远远发配,毕竟他已经保住了杨涟他们的性命。
在此时,春风刚刚吹来的四月份,辽东赫图阿拉,后金的都城当中,努尔哈赤派人在城外学着汉人筑了一个高高的土台,自己在上面迎着风宣读自己的讨明檄文。
“大金国主臣努尔哈赤诏告于皇天后土曰:我之祖父,未尝损明边一寸草土……欺凌实甚,情所难堪,因此七恨之故,是以征之!”
下面阿敏不禁摇摇头冷哼道:“不就是到抚顺抢劫吗?怎么还要这般费事,要是让明人知道了去,早做了准备,我们岂不是麻烦!”
也就是作为四大贝勒之一的阿敏能够这般发牢骚,他父亲是努尔哈赤的弟弟舒尔哈齐,因为舒尔哈齐想要自立,而被努尔哈赤处死,虽然阿敏依靠皇太极等人的力量活了下来,不过这也让阿敏对眼前的努尔哈赤也不怎么恭敬,此时的后金并不是一个封建政权,更像是一个部族联合体,四大贝勒都拥有自己的军队和子民,只是依靠着血缘关系和实力的强大,努尔哈赤才能够指挥得动后金的力量。
身旁皇太极听到阿敏的牢骚,笑道:“凡事名不正则言不顺,我们这次虽是为抚顺的粮草财物,不过有了这个名头,儿郎们下手的时候,也不必有什么拘束,至于说是泄密,抚顺城里有那位大人为我们做内应,就算是泄密,抚顺城也不会有什么防备,就算是有防备,那人恐怕也会将他们拆卸到一边了!”看首发无广告请到l11271inde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