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锦,你是不是拿我当傻子?!”李沅修脸色沉下来。眼里酝酿着怒色,风雨欲来。
东西是旧的,但无论做工材质都不是一个卖菜老翁能有的,更别说随意送人。
在怒火之下,是一闪而逝的惊慌。李沅修坐着,明明是仰视,却让容锦觉得自己不该站着,而应该找个地缝钻进去,让他看不到自己才是。
少年生气起来还是太可怕了。容锦头低到尘埃里去,眼神里有些慌乱,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熄灭他的怒火。
揪着手指,懦懦摇头:“不是的沅修哥哥,我只是……”
“只是去了一趟黑市是吧?”李沅修对她很是失望:“觉得我大题小做?我之前明明叮嘱过你,不要随意出去,尤其是黑市。那里太危险,连官府都管控不到,出了事没有人能帮你。但你还是明知故犯,执迷不悟!”
容锦拼命摇头,眼里泪光闪烁。她只是想多赚点银子,好让少年读书没有后顾之忧。而且她知道黑市的规矩的,只要不触犯,黑市是要比其他地方还要安全一些的。
可这些话,少年显然不爱听。
两人冷战了。
两枚精巧的玉质印章孤零零的倒在桌子上,少年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屋。
容锦捏着荷包,望着关上的房门,无措的站在原地,缓缓蹲下身抱着自己,“沅修哥哥,我真的做错了吗?”
没有人能给她答案,李沅修背靠着木门,听着她呢喃的话语,攥紧了拳头。
一个时辰的午休,沅修没吃午饭就离开,容锦放在他门口的面条少年动也没有动,时间长了,面条坨成一团,没了劲道的口感。
容锦花费了好久擀的面条,泼了许多猪油,舍不得浪费,强迫自己把少年的那碗也吃了。
吃到撑的反胃,喉咙眼好似都堵着面条,容锦难受的掉眼泪。
李沅修回来取书,听见她的哭声,冷脸推开门,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不耐烦了的问:“哭什么?”
他不就是凶了她两句,从说完到他走再回来,哭个没完了还。
容锦见他回来,哭的更厉害了,边打饱嗝边抹眼泪,说话都不利索:“呜呜呜……沅修嗝、哥,我肚子撑嗝、难受……”
李沅修看了一眼地上的空碗,目光上移想要看她的肚子,直觉不太好,连忙挪开,脸色漆黑,咬牙道:“我真是欠你的。上来!”
容锦愣了愣,反应过来,连忙抹掉眼泪,欣喜的爬上他的背,“谢谢嗝沅修哥哥。”
“你别说话了。”一股油泼面的味儿。李沅修脸色难看,自己晌午饭没吃,还要背吃撑了的她去医馆。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要让她和自己住在一块儿。
到了医馆,还是上次那个老大夫,见到两人眯着眼想了好久,“哦,是上次那对青梅竹马!这次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