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正如韩若冰担心的邱牧阳与夏不凡交流的失败会导致兄弟也难做成。此时此刻,邱牧阳的耳边充斥着夏不凡恶毒的语言,让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膨胀,气血上涌。
对于这种结果,不能说始料未及,但也出乎意外。邱牧阳着实没有想到自小玩大的拜把子兄弟可以如此疾言厉色,言语狠毒到丝毫不留余地,不给自己任何解释的机会。明显就是恨入骨髓,难再复合。世上仇恨之极,莫过杀父夺妻,自己两项都不沾,却已经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韩若冰说:“怎么样老三,我没说错吧?此刻你去解释,很容易触到老四的敏感点,稍有不趁就谈崩了。我是想着过两天,等事情忙完了,我去说说,应该比你亲自去效果好很多,老四不会不给我面子。”
邱牧阳说:“大韩,也难说,老四与你我不同,他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这种事情必须遵从女方的意愿,他只不过和我们的处事方向不一样,他看中的是江家财势,而我不过是无意中动了他的奶酪。你去作中间人说和难道他就会放弃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目标?”
韩若冰说:“我也曾有他是不是看中江家财势的想法,但总是不敢相信老四会如此摧志屈道,惟利是逐,你确定?”
邱牧阳拿出SONY录音笔:“全在这里面。”
韩若冰说:“你玩大了哈,兄弟之间玩这个。”
邱牧阳说:“我们必须小心从事早做准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的老四可不是当年的老四了,从前几次他的举动来看,我担心他会使出非常规手段,不只是针对我,针对庆北项目部,还有可能波及到起山公司。”
韩若冰来回踱步,若有无奈地说:“随你吧,我希望你准备的东西以后会用不到。”
谢雨文正下楼走到转角,听闻此言,问:“冰哥,什么呀?什么用不到?”
韩若冰淡淡地说:“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
谢雨文揽了韩若冰的胳膊:“怎么了呀?哥,人家就是问问你希望什么以后用不到嘛。”
邱牧阳略带奸笑:“别问了,我们在说大韩日常使用的一种神秘装备”
谢雨文说:“流氓猴,就知道你整天神神秘秘的,故弄玄虚,一点也不坦诚。”
邱牧阳说:“为了安全,就是不能太坦诚,必须保留最后一身紧身衣。”
谢雨文刚想再行追问,却被韩若冰捂了嘴:“住口,多少次了,还不吸收教训。”
邱牧阳忍俊不禁。
谢雨文眼睛闪了又闪:“哼,眼前这么多事,你们俩还有闲工夫说笑。”
韩若冰略一沉思,习惯性地拨乱她的头发,随后拨通孟凡千电话。
对于石油管线破裂这件事,韩若冰并没有放在心上,又不是地下石油管线,因地质条件变化或管线老化造成漏损,只不过是掩埋在地下半米深度的,起5井井口到储油罐的临时输油管线破裂。这又不存在压力不稳定的情况,因为即便是地下压力不稳定,瞬间的高压冲击的也是井口放喷流程。井口放喷流程没有损坏,损坏的只是管线,这足以让人欣慰了。
他平淡似水,心疼的只是因原油泄露事故对草原环境造成的破坏导致的50万元罚款,几乎等同于现今起山公司近5天的销售收入。加上停工,这一正一反恐怕损失就在一百万左右。
他之所以还能和邱牧阳嬉笑逗趣,是因为孟凡千早已打回电话,说只是储油罐底部位置,也就是水平布置的地下管线需90度转向往上延伸进入储油罐的角度弯头短节联通部分出现松扣,导致原油泄露,别无大碍。
韩若冰让孟凡千观察有无人为痕迹,孟凡千说没有,这才使韩若冰安心落意。
电话那头孟凡千说:“大哥,早已修复好,我在检查其他油井管线,过一会就能回去了。”
韩若冰又问:“起11井进度咋样?”
孟凡千说:“井架子已经立起来了,开钻就这两天。”
韩若冰说:“行,到时整个开钻仪式。”
邱牧阳抢过电话:“二哥,我知道你那两牛眼就是出气的,你仔细看了?的确没有人为痕迹?”
孟凡千说:“老三,原油流了几百平方米,污染了一大片草地,雇工正在清理,有人为痕迹也看不出,你就别想了哈。”
邱牧阳无奈挂了电话,一脸的深思。
韩若冰接过电话,茶几上一扔:“三,我看你是被老四折腾得太敏感了,啥都往‘有阴谋’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