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听了少司君的话,随手抓起桌上的杯子朝着他丢过去,那力道不重,朱虎轻轻松松就能抓住。
“我平白无故悔婚做什么?”
“或许是紧张,或许是觉得这太简陋?”朱虎随口扯了两句,看阿蛮的脸色不好,急忙又说,“我这都是瞎说的。”
“紧张是有些,可是简陋……”阿蛮的目光扫过这间屋,对于他后来住过的许多地方,每一处都比这里要繁华雅致,可在他看来,却也没有一处能真正比得上这里。
其实阿蛮是高兴的。
只是,阿蛮同样也是紧张的。
不可否认,他每每往外看的时候,的确是有那么一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寻常人家嫁娶,两人都是不能见面。
而现在他们住在小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而阿蛮也亲眼看到了整座小院是如何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一寸变化,都意味着朝着那个目的更进一步。
阿蛮如何能不紧张?
他深吸了口气。
更别说,明日就是正日子。
“少司君,去哪了?”
阿蛮问起,下午倒是没见人。
“一刻钟前出去了。”朱虎牌门房立刻播报,“大王说晚些就回来。”
阿蛮在屋内待不住,到底是出了门去。
外头扑腾的煤炭立刻就窜了过来,高高扬起尾在他的脚边蹭来蹭去,发出嗲嗲的叫声。
阿蛮蹲下来挠了挠煤炭的下巴,给他乐坏了,一歪小脑袋就软倒在他的手心里。
呼噜呼噜的声音响起,煤炭舒服得眯起了眼。
阿蛮索性将煤炭揣起来,软乎乎的小身子窝在他的怀里,尾巴也乖顺地收了起来。
他看着煤炭无忧无虑的模样,伸出手指戳了戳狸奴凉凉的小鼻子,轻声说:“这家里就你最闲,每天都没事干。”
说完这话,阿蛮自己也乐了。
他现在不也是吗?
这两天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屠劲松等人可是将阿蛮当做大佛供着,什么都不让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