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薛宝钗款步走向李纨和探春以及园中众多人面前,轻启朱唇缓缓说道:“我想在此向诸位老妈妈们表明一下我的看法。虽说咱们这园子以兴利节用作为首要纲领,但也切不可过于吝啬小气啊,不然恐怕会失了大体呢。”说罢,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要知道,薛宝钗如此出色的管理才华可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得益于她平日里善于虚心学习前人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
此时,一旁的贾探春兴致勃勃地开口道:“姐姐们,依我看呐,如果将这园子里的园子承包出去,每年少说也能赚取二百两银子呢!哪怕只是一根枯萎的草根子,又或者一片残破的荷叶,可都是能值些钱的哟!”
听到这话,薛宝钗不禁莞尔一笑,娇嗔着回应道:“哎呀呀,三妹妹这番话可真是富家子弟不谙世事的论调呢!虽说我们都是千金大小姐出身,原本对这些事情不甚了解倒也正常。但咱们好歹都是读过书识得字的人,难道就没看到过朱夫子所着的那篇《不自弃文》吗?”接着,她稍稍停顿片刻,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依我之见呐,这天下间压根儿就不存在毫无用处之物;既然能够派得上用场,自然就是有价值、值钱的啦!”
正当薛宝钗与贾探春你一言我一语地探讨着这些道理时,站在旁边的李纨看着她们俩滔滔不绝地谈论学问,不由得心生一丝埋怨之意。她笑着打趣道:“好端端地把大家召集过来,本应商议正事儿才对,结果你们倒好,只顾着在这里相对讲学论道起来啦!”
宝钗轻启朱唇,缓声言道:“学问之中蕴含着诸多正事啊。若不以学问作为指引和支撑,人们往往就会逐渐流于世俗、陷入平庸。此时此刻,哪怕只是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之上运用所学之学问加以提点,那些原本看似平凡无奇的小事亦能瞬间提升一个层次呢。”
不得不说,但凡逮到一丁点儿机会,薛宝钗都会忍不住“卖弄”一下自己的才学与见识。这不,探春因受园子景致的启发,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来。只见宝钗微微颔首,面露赞赏之色,轻笑一声道:“妙极!如此行事,三年内定不会有饥荒之忧患啦!”一旁的李纨闻听此言,亦是连连点头称是:“果真是个绝妙的主意呀。”
然而,平儿对此却持有不同意见。她微皱眉头,轻声说道:“此事还需由姑娘您亲自开口提及才行呐。如今姑娘住在这园子里,若是不多添置些有趣好玩的玩意儿用以陪衬点缀,反倒让人前来监管修缮,只为节省些许银钱,这样的话着实难以启齿啊。咱们家奶奶虽说心里也有这般念头,但恐怕也不太方便直接讲出来哟。”
就在这时,宝钗款款走来,伸出玉手轻轻抚摸着平儿的脸颊,娇嗔地笑道:“快把嘴巴张开来,让我好好瞧瞧你这嘴里头的牙齿和舌头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不过嘛,总归还是三姑娘心思敏捷,能够想出这般精妙的点子。其实呀,你家奶奶心里也是同样想到了这些的呢。”
且说那事,其中必然存在着无法办理的缘由。此刻呢,又因为这乃是姑娘所居住的园子,着实不好为了节省些许钱财就派人前去监管。要知道,以姑娘们的身份,自然是不敢轻易如此行事的,否则岂不是每日都要跟那些小姑娘们争吵不休?诸位不妨仔细思量这番话语,如果真把这事交给他人去操持谋取钱财,那么那个人必定会严苛到连园中的一枝花都不许人掐摘,一个果子都不许人触碰。
再看她这般远忧近虑,态度既不卑微也不高傲。即便是她的奶奶原本与咱们关系并非十分要好,但只要听闻她这一番言辞,即便心中有所不悦,想必也会变得和睦起来,甚至可能还会因自觉惭愧而主动改善彼此之间的关系。
由此可见,薛宝钗对于“兴利”这件事情不仅极为赞同,更是给予了大力支持。然而,她与平儿交谈时的姿态,却是稍显张狂过度了些。倘若说方才她还有意无意地卖弄自己的才学,并借机贬低探春的话,那么在此处,她则是明明白白、隐隐约约地指出了凤姐的不足之处。需知,那凤姐好歹也是她的表姐啊!但她竟敢毫不避讳地揭露凤姐“缺乏文化素养”以及“管理家事能力欠佳”等短处。
经过众人反反复复地商议和激烈争辩之后,平儿最终还是决定将此事详细禀报给凤姐知晓。好在凤姐倒也开明豁达,权衡利弊之下,只得依从了她们的主张,毕竟事已至此,似乎也唯有照此办理方为上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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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薛宝钗在贾府中的地位虽然颇高,但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实际管理权。相较于大权在握且雷厉风行的王熙凤,以及勇于创新并积极推动变革的贾探春而言,薛宝钗最多只能算作一个出谋划策的参谋角色罢了。面对贾府内部存在的诸多积弊沉疴,薛宝钗始终未能主动地去提出任何具有针对性的改革方案或举措。而那些能够切实改善贾府现状的改革措施,大多都是由探春这位果敢聪慧的女子率先提出的。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当探春提出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之后,薛宝钗也的确能在此基础之上添加一些合理可行的建议,从而使得这些措施变得更为完善周详。然而,这并不足以改变她在整个管理体系中相对次要的位置和作用。
不过话说回来,在处理具体事务时,薛宝钗倒是有着自己独特的优势——那便是善于识别人才。她往往能够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准确判断出每个人的能力特长,并据此做出相应的安排部署。但即便如此,她的这种才能终究还是无法掩盖其在权力核心层面的缺失。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更是充分暴露了这一点。由于薛宝钗在某些问题的处理方式上显得过于张扬跋扈,甚至引起了平儿的不满。于是乎,平儿毫不客气地对她发起了反击。只见平儿面带微笑,语气却略带嘲讽地说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前些日子啊,就连莺儿都已经认了叶妈做干妈呢,而且她们还相互请客吃饭喝酒,现在两家人关系可好着呢!”
这番话无疑是给了薛宝钗当头一棒,让她瞬间意识到自己平日里或许确实有些过分了。
平儿怒怼薛宝钗,只因她横插一脚,搅乱探春的兴利除弊改革,还妄图从中为自己谋取私利。她给茗烟的娘安排了一个美差,最后却佯装无私,说出这般话语:“这会子我弄个人来,岂不是叫那些人连我也看轻了。”
薛宝钗被平儿提点一句后,竟然不知好歹,擅自做主,将大观园的红利如散财童子般分散给那些吃酒赌钱的老婆子,妄图以此收买人心。
只可惜她的这一番胡乱掺和,使得园子如被雾霾笼罩,乌烟瘴气,混乱不堪,最终只能由贾母亲自出马整治。薛宝钗自觉无趣,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离开了大观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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