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分外阴沉。
临入睡,狂风暴雨席卷,雷声滚滚。
凌果儿往郑小钱那边缩了缩,臂弯把她抱紧,再没有其他动作。
闪电瞬止,照亮他的面孔。
凌果儿可以看见他的偷笑。
装睡?真是又坏又没胆,凌果儿心中评价,但觉莫名安稳。
天亮后,晴空万里,郑小钱递给姐姐凌果儿的作品。
“你们两个又搞一家店?”郑小楠笑中又有埋怨:“小两口把我当大管家来使唤。”
两人的到来打破了和谐,是郑发财和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那妇人中等身材,脸上富态少有褶皱,打扮的足够花俏,挎着一个超大号水壶,往哪儿一站,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不好相与。
郑小楠恭敬叫了声:“奶奶,你怎么来了。快请!”
郑小钱对奶奶吴蓉没有一点好印象,敷衍的露个脸,没有多说。
郑发财清清嗓子,替吴蓉发言:“你们姐弟俩干的好事,真当没人能管了?尤其是你,郑小钱,还叫人打我妈最疼爱的孙子,拿什么来赔?”
吴蓉这才亲自说话:“这房子要拆迁,天大的事,你们竟然不告诉我,眼里还有没有我?房本呢?交出来。”
“凭什么?”郑小钱斜着头问。
小时候,他背着给郑家带来耻辱的恶名,被吴蓉打骂就算了,吴蓉对姐姐也是动不动拳打脚踢。
父亲为了两个孩子好过点,从本家搬出来,吃苦受累建了这房子。
吴蓉除了要钱就没上门过。
父亲过世后,吴蓉更当姐弟俩不存在。
如今知道要拆迁,过来要房子了。
“就凭这个家我做主。”吴蓉喝道,大儿子好好的上门女婿不当,害的她没有好日子过,留的野种想独吞拆迁费,还敢顶嘴?还是二儿子郑发财家的最得她心。
“哼!”郑发财冷笑:“奶奶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欠钱不还,让债主住到家里,你们也不嫌丢人。有资格霸占这房子吗?”
郑小楠气的说不出话;她重伤时,这些人就落井下石,就算真的欠外债,住自家房子还成霸占了。
“狼心狗肺都不嫌丢人,我们怕什么?”郑小钱反唇相讥。
吴蓉一巴掌甩过来。
郑小钱抬手挡过,拳头举起。
“小钱儿!”郑小楠赶忙叫住,毕竟是他们的亲奶奶,可不能动手。
吴蓉惊得后退两步,这个郑小钱,从小就是个狼崽子的性子,怎么打都没服气过,太欠管教了。
“你打呀,你打下试试。”郑发财见郑小钱不再动手,趁机讥笑。
吴蓉反应过来,把脸凑到郑小钱面前:“来,我就看郑大发养的狗崽子是什么东西,连我都敢打。”
郑小钱转头不理。
吴蓉得意起来:“狗崽子,问问你死去老爹,我是什么人,也是你能动的?”
郑小楠替弟弟赔不是:“奶奶,那不是小钱儿的本意。”又说道:“只是这房子是我爸留给我们的……”
吴蓉根本不听:“留给你们就是你们的了?他还是我生的呢。”
“就是!”郑发财跟着说:“我家金安一只手都被打断了,叫你们赔个破房子都不错了。”
凌果儿隐隐生出不安,要不是她,郑金安也不会挨揍,万一这房子丢了,他们的美容店不就失去生存的资本了吗?
吴蓉板着脸:“郑大发不孝顺,丢下我这老娘走了,你们有没有替他尽过孝?礼义廉耻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听她说起自己父亲,郑小钱又要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