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用没有直接前往新和医院,而是决定先采取雅乐父母的毛发样本,然后带着这些样本返回了警局。他一进门,就立刻找到了蒲吏,将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详细地告诉了他。
“这……”蒲吏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迅速地进入了工作状态:“我先安排进行亲子鉴定。对了,雅乐的父母有没有留下当时在医院的收据或者任何相关的证明文件?”
钟用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没有,他们都是体制内的工作人员,那时候计划生育政策查得很严。他们做完检查后,出于谨慎考虑,就销毁了所有的收据和相关文件。”
蒲吏点了点头,他心里也明白,过了这么长时间,想要保留着十年前的收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钟用询问道。
蒲吏沉思了片刻,然后做出了决定:“你先去这个地址,找当年孤儿院的主任了解一下情况。我会继续安排联系孤儿院的其他工作人员,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说着,蒲吏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递给了钟用。
钟用接过纸条,仔细地看了看地址,然后点了点头:“好的,我这就去。”
而后他苦笑一声:“希望能从孤儿院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这么多年该查到的信息都查到了,这次大概率要无功而返。
蒲吏拍了拍钟用的肩膀,鼓励道:“加油,阿狼案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争取查个水落石出。”
钟用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
在纪氏餐馆的地下室,四周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幽暗所包围。
尽管外面是炎炎夏日,地下室里却透着一股寒意,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与外界的热闹和喧嚣隔绝开来。
于阳洲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纪若安身上,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严肃。
“那吊绳上为什么会有你的DNA?虽然之前有问过,但当时事情太多就没细究,现在也该说清楚了吧?”于阳洲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迫切,他需要一个解释,一个能够让他安心的答案。
纪若安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你不用知道。”
这简短的回答让于阳洲感到困惑和不满。
“为什么不用知道?”他疑惑地追问。
于阳洲无法接受这样的回答,毕竟他也是孤儿院的一员,他有权利了解真相。
纪若安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地说道:“我说过,整个孤儿院你是最幸福的一个,你活在幸福里就行了,知道那么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于阳洲从她的语气中居然听出了一种无奈和保护的意味,似乎在暗示着某些事情的复杂和危险。
“不是,到底什么事啊?我也是其中一份子,你告诉我不行吗?”于阳洲坚持着,他不愿意被排除在外,不愿意被蒙在鼓里,他想要了解孤儿院背后可能隐藏的秘密。
纪若安深深地看了于阳洲一眼,似乎在评估他的决心和承受能力,最终她缓缓地开口:“你真的想知道?”
这个问题像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盒子,一旦问出口,就再也无法回到原点。
还没等于阳洲开口,纪若安打断他:“想清楚了,哪怕丢弃你现有的生活,你也想知道?”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于阳洲愣了一下,思忖片刻才道:“怎么可能这么严重?”
他不解地反问,眼神中闪烁着困惑和好奇。
“我现在虽然有爱我的养父母,但是和了解当年的情况并不冲突吧。”他试图说服自己,也试图说服纪若安。
于阳洲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可能,他开始思考纪若安的话背后的含义。
忽然有个想法从他脑中钻了出来:“难道当年案件有隐情?不是你杀的院长?”
他的直觉告诉他纪若安可能不是凶手,小时候那些模糊的记忆和传闻,是源于对未知的恐惧和不安,和纪若安相处的这段时间,于阳洲发现她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冷血无情。
纪若安很快否定了他的猜想:“不,院长就是我杀的。”
她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