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蒲队,钟用找到了。”
蒲吏眉头轻挑,动容道:“找到了?在哪?”
前段时间于阳洲失踪后,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没过多久,钟用也联系不上了。
他顿时来火,两个大刑警,能凭空消失不成?气愤过后又有些忧心。
别人不知道钟用的身份,他能不知道?
若不是被阿狼的案子牵制了手脚,他恨不得出动全局上下去找这两个混账东西。
“医院。”
*
红。
一地的红色。
刚和同学道别,少年脸上还挂着笑,他背着书包推开门,没走几步,舅舅新买给他的球鞋,便沾染了大片猩红。
少年的笑容顿时凝固。
满地的血色之花在他眼前绽放,舅妈在客厅踮着脚尖,伸展腰肢,优雅端庄,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天鹅。
只是被麻绳箍住的四肢,浮现块块淤青,而那惨白的面容,没有温度得令人扫兴。
四周的空气仿佛被冻住了,少年大口喘着气,血泊中倒映出他狼狈的模样,眼前画面逐渐扭曲,感官放大,在耳里收拢成一线。
嗡——
近乎耳鸣。
一阵天旋地转,钟用睁开了眼。
一束白光似乎要穿透他的瞳孔,下意识猛地收缩,白光逐渐消散,耳边响起谈话声。
“患者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平时多注意休息。”
“好,辛苦你了。去送送医生。”
眼睛很快适应周围的环境光,钟用胸口上下起伏,似乎没从刚才的梦中回过神。
没等他多想,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顿时眯了眼。
“小子别动!你刚做完手术,小心伤口裂开。”蒲吏连忙道。
他环顾四周,总算认清了现在的处境,手肘支撑着就要起身:“我在医院?”
一开口,声音像含了把沙子似的。
“快躺下,别勉强。”蒲吏连忙扶他躺下。
勉强支撑起半边身子,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重重地弹了回去,浑身上下好似烈焰灼烧,连指尖都抬不起来了。
“别乱动,你被送进医院时浑身扎满了玻璃渣,医生还以为哪里来的刺猬,给你缝了上百针。”
“玻璃渣?”关键词勾起了他的回忆。
这不是他第一次醒来,之前还醒过一次,他记得是白天,耳边有男女的尖叫,微微低睫,便看到眼前的玻璃墙被开了个巨大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