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不凑巧地目睹了江肆“行凶”的全程,他站在拐角处,一时往前走也不是,往后躲也不对。
江肆回过头看向丹尼尔,双眼猩红。
丹尼尔干笑了两声,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您继续,我望风。”
“不用,”江肆起身拍了拍手,“死不了。”
让丹尼尔去处理大块头也只是一种试探,既然丹尼尔和这波人没有关系,那自己也不必再多费心思。
“如果你不想被牵扯进来的话,最好马上离开这里。”经过丹尼尔时,江肆忽然停下脚步看向他,“算是你今天帮了一点小忙的友情提醒,至于你在我身上安装定位器的事,下次再算。”
丹尼尔闻言挑眉,“你知道?所以你是故意留给谢听云?”
“不算故意,毕竟你看起来不像救了他。”江肆擦了擦手,拿出从洛伊克身上搜刮出来的手机。
“确实没有,”丹尼尔煞有其事地点头,“但你好像也不是很了解他,他比你想要得要机敏得多。”
江肆操作手机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继续,没搭腔。
沉默中,厂房外传来车辆疾驰的声音。
“不止一辆啊。”丹尼尔看向窗外的亮光,“你说来的是你的人还是别的人呢?”
“不管是谁的人,你都已经没机会跑了。”将手机塞进兜里,江肆拉着丹尼尔闪身躲进了一个车间。
这大概是一个密闭的车间,除了一张顶上带小窗户的门以外再没有别的通道,走廊上微弱的灯从头顶照射进来,只能隐约看到一些废弃的机器。
江肆站在墙角没动,侧耳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没有通讯工具,无法确定来人究竟是白釉陆子昭还是属于对立面的那个邪教组织。
洛伊克肯定已经知会了他的上级,他也在出发前通知了二条,就是不知道谁的脚程更快一点了。
和江肆一直的紧绷不同,丹尼尔极为放松,甚至还有闲情去打量江肆那只抓住他手腕忘记放开的手。
他也没有提醒,甚至已经想好了托辞:这是怕扰乱江肆的心神,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呢。
这样想着,丹尼尔的视线又顺着江肆的手往上移动。
先是路过又脏又破的衣领,隐约露出来一段还算干净的锁骨,再往上移动是纤细的脖颈。
在基地上课的时候,他就总会盯着江肆的脖子发呆。
如果是他的脖子那么纤长却细弱的话,或许早就在格斗场上被人拧断了。
不过江肆好像确实比他想象得还要稍微能打一点呀。
丹尼尔的眼神最后落在江肆的侧脸上,他不由得想到刚才江肆投过来颇具震慑的一眼。
就好像是一只初次伏击猎物成功的小猎豹,在感应到威胁靠近时下意识的警惕。
这才是他的哈米尔小姐应该有的样子呀。
丹尼尔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嘴角,抬手去把江肆凌乱的头发抚平了一些。
江肆疑惑地看了一眼丹尼尔,在触及对方那种慈祥还带着莫名其妙欣慰的眼神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并且反应过来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
“有病。”江肆推了一把丹尼尔,抱着双臂继续偷听外边的动静。
丹尼尔摸了摸胸口,微微俯身说道:“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江肆没搭理他,并且朝他竖起一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