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十七眼睛微眯,对方没有缴走他身上的佩刀,完全是因为对方有着能镇压一切骚乱的把握。
焦成身边,永远至少有两名修士护卫。
“没事的,乌兄在外面稍微等一会让吧。”
李昂抬手让乌十七不用担心,自己面不改色地越过两名刺青汉子,推开房门。
刚进屋内,就闻到一股芬芳的茶香。
只见宋绍元和尤都知坐在榻上,双手被反捆在身后,衣服整齐,体表没有伤势,嘴里也没塞着什么麻布,只是精神有些紧张。
“日升。。。”
宋绍元下意识想要站起,却被李昂抬手阻止。
李昂看向房间里的第三人——那是个背对着屋门、盘腿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
他穿着褐色常服,留着连鬓络腮胡,脚边地板上放着根竹制拐杖,正拿着茶几上的银质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啪嗒。
围棋落子声在角落响起,那是房间里的最后二人——两个默默下棋的中年男子。腰侧均配有长剑。
“你就是那位洢州李昂?”
盘腿坐在地上、名为焦成的络腮胡男子随意说道,声音低沉。
“是。”
李昂点了点头,平和道:“我想知道,带这二人走,需要花费什么样的代价。”
“代价?”
焦成喝了口茶水,慢慢转过身来,平静说道:“李小郎君,你可能不太明白,
尤笑是涟花楼养出来的女子。
涟花楼让她住最好的宅子,给她配最小心最会伺候人的丫鬟,给她请最优秀的老师。
教她舞蹈,教她器乐,教她什么是风情万种,顾盼生姿。
最终,把她捧上了高高在上的都知位置,让她成为人人羡艳的对象。
如果你的同窗,能光明正大地竞价买下尤笑的梳拢,或者把她赎走,那么一切无事。
但当尤笑动了异样心思,想要不告而走的时候,事情的性质,也就变了。
我是平康坊的主事,
而平康坊里,最大的代价就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