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萍就有过这方面的教训。那时她在部队当文书,连队的几个干部都比较喜欢她,也愿意与她交谈,或让她替他们办一些私事。尤其是连队的副指导员,对她极端信任,有时把连队领导之间的一些事情也讲给她听。
她们连队有几十个女兵,个别女兵为了入党或考军校就想方设法接近部队教官,副指导员对此十分反感。时间长了,林萍觉得非常的苦闷,心中有那么多的秘密不能倾诉。所以后来在与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闲谈时就把副指导员讲的事情说了。把秘密和别人一起分享,心理的压力轻松多了。没想到,她的那位好朋友为了让连队党支部推荐上军校,就把她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指导员,后来她这位朋友如愿以偿地上了军校,而林萍则在指导员找她作了一番貌似肯定实则否定的谈话以后,离开了文书岗位,回到报务分队干她的老本行了。
任何人,若能在保守秘密这个问题上处理得当,就不会因泄露秘密而把事情搞得复杂化,或者使自己陷入身败名裂的境地,从而保持良好的个人形象,成就一番事业。
当你和别人共同拥有一个秘密时,往往你会因这个秘密同对方拴在了一起。这对你灵活机动地处理事情是一个障碍,在处理一件事时,你往往要考虑他的利益,这可能会使你做出违背原则的事。同时,对方可能会在关键时刻,拿出你的秘密作为武器回击你,让你在竞争中失败。
即使是对家里人,也不可强硬把心事说出来。譬如说,你的配偶对你的心事的感受与反应并不像你预期的那样,他因此对你产生误解,甚至把你的心事也说给别人听。
然而,闭紧心扉,心事“滴水不漏”也不是好事,因为这样你就成为一个城府深,心机沉,不可捉摸与亲近的人了。如果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那没有太大关系,如果不是,给了别人这种印象是划不来的。
所以聪明的人在交谈时,会把局势扭转到对自己有利的一方。说说无关紧要的心事给周围的人听的同时,多听听别人的心事,别人就会因你多听而多说,他说得越多,你知道的就越多!少说,不但可以导引对方多说,还可以避免流露自己的内心秘密,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常点头,这并不是要你做个没有主见的应声虫,而是避免成为别人眼里不合时宜的人。也就是说,听别人说话时,多点头,表示你在专注与附和,如果有不同意见,也要先点头再提出,然后顺着对方的思路说出自己的观点。对于无关紧要的事,不必过于坚持己见,多点头就可以了。
不把自己的秘密全盘地告诉给对方是处世的潜规则。不要亲手为自己埋下一颗“炸弹”。切记在任何情况下,都要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糊涂哲学:
在处世中,千万不要动不动就把自己的老底交给对方。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留下七分话,不必对人把自己的所有底牌和盘托出。你也许以为大丈夫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必只说三分话呢?其实说话须看对方是什么人,对方不是可以尽言的人,你即使说三分真话,已嫌过多了。这就是孔子所说的“不得其人而言,谓之失言。”
4.善意的谎言更美丽
谎言,在人际交往中几乎是不可缺少的。有些人宣布自己从来不说假话,这句话本身就一定是假话。当我们得到亲戚病重,获悉朋友遭难的不幸消息,我们就时常会说一些与实际情况完全不符的假话。在这个意义上,世界上没有不说假话的人。许多假话在形式上与人际间真诚相处不相一致,但在本质上却吻合于人的心理特征和社会特征。人都不希望被否定,人都希望猜测中的坏消息最终是假的。为了人们许多合理的心愿暂时不被毁灭,假话就开始发挥它的作用了。
莎士比亚曾说过:“谄媚是煽动罪恶之鞭。”也许大家都这样认为,说谎是一种最要不得的行为,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偶尔还是需要些善意的谎言。
鲁迅先生曾以愤慨的心情写了大致如下的杂文:
一个人喜得贵子,亲朋好友都来祝贺。一个人说:“这孩子真漂亮!”于是他得到一个笑脸。另一个人说:“这孩子将来能做大官!”于是他也得到一个笑脸。第三个人说:“这孩子将来一定能发大财!”于是他也得到一个笑脸。最后一个人说:“这孩子将来会死!”于是众人愤怒。
鲁迅先生最后说,倘若你不想说假话,又不想得罪人,那最好是“这孩子哈哈……嗯嗯!”
站在糊涂学立场,从人们复杂的心理而言,我以为说“这孩子将来会死”的人太缺乏明智。这话是事实,可是很难听,不合于当时的喜庆气氛,而且这根本就是一句废话。谁都会死,谁都要死,这话等于什么都没有说,哦,天,还不如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坦率得过分也是愚蠢的。
爱情的山盟海誓,常常不是刻意欺骗,但真正践诺的并不多。当然.语言可以轻易说出,言是心声嘛,可感情总是会变化的。尽管有无数爱情悲剧,尽管有无数诺言不再践行,但人仍然一如既往地发誓和信誓。即使不痴迷的向不痴迷的,不痴迷的向痴迷的爱情誓言,对方仍会相信,可见美丽的谎言对对方是一副安慰剂。
对人说一些好听的话不全是谄媚或逢迎,包括对你的上级。如果你的上司确实有优点,有风度,有气魄,穿着得体,你为什么不赞扬一下呢?如果你对你的朋友说一句“你今天举止很得体”或“你今天的演讲很精采”或“你的这篇文章写得的确很好”,这会让他高兴一阵子,并对你心怀真诚的感激,你为什么不说呢?
中国的传统是盖棺论定。我们在悼辞中,听到的都是好话,然而逝者已矣,他永远听不到了。那么,这些好话为什么不在生前说给他听,给他的生命洒上一点阳光呢?
中国人历来提倡诤友,这是一种很高境界的交往,是知心朋友。但如果把“诤”字用于初交上,那就不太恰当。你有什么权利指责、干涉并不希望你来指责、干涉、与你几无关系的人呢?以为别人都喜欢被指出缺点,实在是自作多情罢了。
假如你面对一个长相不漂亮的女人,你盯着她看上看下,最后说:“你真丑!”这可是实话,没有人不说你坦率,你总是太残酷了些。假若你面对一个人的画作,你说:“这都画的是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假若你面对一个人努力向上,攻读诗书,你说:“你干个什么劲儿呀,你不会有出息的!”这都是实话,可这种实话怎么能说!
一则题为《童言不讳》的幽默说:火车厢里,一个妇女正在精心打扮,她对面的小女孩两眼睁得大大地看着她。突然,小女孩忍不住问:
“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太大?”
“你说呢?”
“不知道。”
“当然是为了漂亮啦。”
“可您仍然很难看呀!”
一个成熟的人会这样说吗?除非他真心想恶作剧!
现代医学界已经知道并广泛地对绝症患者采取保守秘密的举措,这对于病人无疑会减少一些痛苦或打击。如果坦率地告诉患者实情,不仅会增加患者的心理压力,也不利于治疗。或许我们会说,有的人愿意知道他的病情,,以便知道自己会活多久,如何充分地利用这有限的生命,他能经受打击。但这毕竟是极少数人。同样;安乐死也逐渐被世人接受,认为这是一种更为人道的消除痛苦的方法。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却可以选择自己的死亡。在不知不觉之间结束生命,总比面对无穷无尽的折磨要好。
有一个残酷得近乎美丽的故事,是我在报上读到的。一个原本很幸福的家庭:丈夫,妻子和儿子。一天,父亲带孩子去草地上玩,捉到一只大蝴蝶,孩子问,蝴蝶是什么变的?父答:是人变的,人死后就会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不久,父有了外遇。那女的说,我也可以给你生儿子。父母离了婚。父与那个女人生活了一段时间,那女的终于没有怀孕,把女的肚皮拍遍之后,男的越来越失望,也越来越思念儿子。终于,在一个下午,他找到妻搬迁后的家,看见了已完全认不出他的儿子。在无言之际,他在儿子的桌子上见到了一只大蝴蝶。他的心猛地一沉。忙问儿子,为什么会有一只大蝴蝶。儿子答:是爸爸变的。
妈妈分明已告诉儿子爸爸已经死了。这个谎言是残酷的,也是美丽的。在儿子的心目中,爸爸的死是残酷的,也是美丽的,他还有一个寄托:爸爸变作美丽的蝴蝶了。如果告诉儿子“爸爸抛下我们不管了,他跟另一个女人走了!”那么在孩子心中除了残酷还有什么?所以,离异的守着孩子的一方总是告诉孩子父(或母)出远门了,这个谎言实在是不能不说啊。
所以,有时在说话时,残酷的坦率远不如美丽的谎言。说话者需要假装糊涂。
善良的谎言,其用心当然也是善良的,即为了减轻不幸者的精神痛苦,帮助其重振生活的勇气。即使此人以后明白了真相,也只会感激,不会埋怨。即使当时半信半疑,甚至明知是谎话,通情达理者仍会感到温暖、宽慰。明知会加重对方的精神痛苦,但仍要实言相告,如不算坏话,也该算是蠢话。
善良的谎言,即便是当事人以后明白了真相也只会感激的原因,是他掌握了说谎言的三条规则。
第一,真实。谎言是无法真实时的一种真实。当人无法表露自己的真实意图时,就选择一种模糊不清的语言来表达真实。例如一位女孩穿着新买的时装,问朋友是否漂亮,但朋友觉得实在难看时,就可以模糊作假。回答说:“还好。”“还好”是一个什么概念,是不太好或是还可以?这就是谎言中的真实。它区别于违心而发的奉承和谄媚。
第二,合情合理。合情合理是谎言得以存在的重要前提,许多谎言明显是与事实不符的。但因为它合乎情理,因而也同样能体现人们的善良、爱心和美好。经常有这样的问题:妻子患了不治之症不久将要死去,丈夫为之极感颓丧。他应该让妻子知道病情吗?大多数专家认为:丈夫不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也不应该向她流露痛苦的表情,以增加她的负担,应该使妻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尽可能快活。当一位丈夫忍受着即将到来的永别时,他那与实情不符的安慰反而会带给人们以心灵的震撼和感动,因为在这里,谎言包含了无限艰难的克制。
第三,必须。是指许多谎言非说不可。这种必须有时候是出于礼仪。例如,当一个人应邀去参加庆祝活动前遇到了不愉快的事情时,他必须把悲伤和恼怒掩盖起来,带着笑意投入到欢乐的场合。这种掩盖是为了礼仪的需要,怎能加以指责?有时候说谎言是为了摆脱令人不快的困境。例如,美国曾经就一项新法案征求意见,有关人员质问罗斯:“你赞成那条新法案吗?”罗斯说:“我的朋友中,有的赞成,有的反对。”工作人员追问罗斯:“我问的是你。”罗斯说:“我赞成我的朋友们。”
糊涂哲学:
糊涂学提倡按照上述三条规则去说谎言,把谎言仅作为在善意的基础上进行交际的必要策略。这同丑恶的谎言、同为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编造的谎言相比,两者有着本质的不同。那种心术不正、诈骗、奸妄、诬陷的人迟早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善意的谎言会倍添其人性魅力,使人们更爱他、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