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歌死后不久,两人迫不及待地结婚了,但那段婚姻只维持了半年就结束了。
舒暖的工作转正后没多久,乐乐因病去世,陆岩松就跟她离了婚,她也从原单位离职,当时陆岩松就是财务总监。
所以两人在职场上,从一开始就是上下级的关系,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但从时隔几年后舒暖依旧十分惧怕陆岩松来看,他的上司身份对她形成了绝对的压制,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绝对的不平等。
当年舒暖去单位实习的时候才20岁,陆岩松比她大,比她社会经验丰富,也比她职位高,他很擅长伪装自己和PUA女生,想要拿捏一个还没出社会的实习生实在是太容易了。
茗雪思来想去,以她对陆岩松的了解,他一定是捏住了舒暖的致命把柄,并以此为要挟,否则她为何会那么怕他?
她突然想到一个最大的可能性:“陆岩松把乐乐的死怪在你身上吗?”
舒暖脸上的惊慌完全掩饰不住,她紧张地捏着自己的手背,无意识地说:“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我都已经躲得这么远了。”
应该是常年不见太阳的关系,舒暖的皮肤是不正常的冷白。
茗雪早就注意到她手背上有几块棕色的印记,现在终于知道那是怎么造成的:她自己长时间揪扯皮肤造成的色素沉淀。
“你不是自己想离职,是他逼你离开单位的吧?”她继续刺激舒暖,“你们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吗?他怎么会这么对你?”
“对啊,他为什么这么对我?”舒暖六神无主地说,“我都是按他说的做的,不是我……”
茗雪声音无比轻柔地问:“他让你做什么?”
言颂坐在旁边一动都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他有种茗雪正在给舒暖催眠的感觉,他不敢弄出任何声响,怕打断她的“施法”。
“他让……”舒暖话到嘴边突然刹住了,望着茗雪看了半晌,眼神逐渐变得清明,然后说,“他说离婚以后还在一个部门工作很不自在,让我离开单位。”
茗雪知道舒暖已经镇定下来,不好套话了,于是说:“那可是一份稳定的工作,他让你走你就乖乖走了?”
她都已经失去婚姻了,这种时候是个人都会紧紧抓住工作不放。
更何况,两人都已经闹到离婚的地步,怎么可能还对他言听计从,不打起来都算和平离婚了。
舒暖盯着眼前的桌面说:“他说我不走的话,以后就在工作上给我找麻烦,继续留下就要让我难受,直到我撑不住离开为止。”
茗雪认为他俩一定有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你们的关系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差?”
舒暖咬着后槽牙,下颌线都绷紧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那是我跟他的事,跟你无关吧?”
“你可能不知道,他说翻脸就翻脸,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对应歌也是这样的。一开始竭尽所能地对你好,宠着你,哄着你,结婚以后马上变脸,所有的小矛盾都被无限放大,全部都是你的问题。你得改,你要以他的需求为第一需求,你所做的一切都得是为他着想的,让他开心的……至于你的需求,他不在乎。”茗雪温柔地对她说,“你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秉性不良,不是你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