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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昆山片玉（第2页）

片玉看向他：“嘶……你是……牛大人？”

户部侍郎牛大人，年过三旬，一双牛眼很是瞩目。

“额，正是在下。”

片玉点点头，对上对方的那双智慧的牛眼，笑眯眯，很是和蔼地道：“这‘艳鱼斋’嘛，原来是一个民间组织，一直致力于救助被迫害的女子。发展了约有五年了，牛大人一直久居京城，没听过也很正常。不过从今以后，它的名声会越来越大，现在先介绍给诸位大人，日后若是见了，也好有个准备。”

几人心中暗忖：“原来她不止在京城内有顾大人的支持，竟还有民间势力，手上还握有人数不详的军力，如此看来，倒是颇有胜算。就是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治国之能。”

所谓的忠诚，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是一种信仰。但赵若芝这个皇帝，实在没有那个能力让他们心中产生不能动摇的忠诚。

因此也不能怪他们如此快地变节了。

至少，这个女子已经明确向他们保证过了，要拿几个世家开刀，绝对不会再让他们凌驾于朝廷之上。

做不做得到另说，至少她表明了这个态度，他们后面做事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作为京官，他们可以说是已经爬到了一个高度，但在他们之上压着的，不止是皇亲国戚，还有那些草包世家。

当年窦家倒台，他们原以为是一个信号，结果在那之后，赵若芝再也没有对世家动过手。一方面也是世家知道利害，开始夹起尾巴做人，但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赵若芝满足现状，不思进取。

片玉道：“便拿艳鱼斋目前势力最大的青州做那只‘猴’吧。”

牛大人“嘶”了一声，道：“青州？青州出了名的匪患丛生，不过在柳大人就任的这五年间，似乎有所缓解？”

片玉道：“这倒和他没什么关系。”

“难道……是那艳鱼斋？是贵人您的功劳？”

“功劳谈不上，只是在青州五年，见识到了那位青州知府的一些作为，如今倒是一个好时机去收拾收拾他了，若是他还记得我，应该抵挡不了太久。”

片玉并未和他们详细说明细节，毕竟他们如今也只是考察阶段。只要将最后的结果拿给他们看，让他们心服口服便可。

众人散去后，余野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

片玉有些乏，正倚靠在椅背上揉眼睛，扫了一眼便道：“是柳老爷送来的？”

余野一愣，点点头。

“不想看，你念给我听。”

五年时间，余野已经认识大部分的文字，平日里念念书信不成问题。

然而他将信打开，念了个开头便卡住了，脸带无措地看向片玉。

片玉哂笑道：“他是不是又想对我指手画脚？”

余野没说话，将信折起来。

这个柳启华，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传我令下去，从今日开始，我仍叫片玉，不过改姓为瞿，尊号‘坤君’。”

瞿季澄已死，她如今顶着片玉的皮囊，那便以她的名字继续活着。

昆山片玉，桂林一枝。

这原是苏语蓉对女儿的期待，用在自己身上，倒也合适。

碎裂成片的美玉，也仍旧带有原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