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帝哭笑不得,他不过是关心她而已,又哪里是凶她了?而且,送与别人?雍帝皱了眉头,看向楚晏姿,有些不满地说道。
“送与别人?阿晏想要送给谁?”她亲手做得男人的腰带,除了他,她还想送给谁?
楚晏姿可不惧他这点不悦,就是随意一瞥,看见了张进,随口说道,“送给张进公公。”
雍帝冷了视线,看了张进一眼,吓得张进将头低了又低,心中直呼,娘娘,你闹脾气,可别带上奴才啊,皇上不舍得罚你,可是舍得罚奴才啊!
见他居然真的去盯张进,楚晏姿不由得轻笑出声,走上前去,轻轻捶了捶雍帝的肩膀,娇声而道,“好了,这都快午时了,我们快些准备,往太和殿去吧。”
听着楚晏姿不再继续刚刚那个话题,雍帝也依着她,见她穿上了那日封妃大典时的衣服,然后坐在了梳妆台前,雍帝不觉得有些手痒痒,上前一步说道。
“今日朕给阿晏画眉?”
楚晏姿根本就没有搭理他,等着白画给她梳过发髻之后,她才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身怀有孕,不宜化妆。”
听着她的意思,竟然是准备素颜去太和殿,雍帝不由得微微有些惊讶,要知道这后宫的女子,别说是出门,就是在宫殿里,都是一丝不苟,妆容精致的样子,不过,雍帝瞧了一眼楚晏姿,眼中闪过笑意,即使他的阿晏不着粉黛,也依旧可以艳压群芳。
其实雍帝的生辰宴挺没有意思的,毕竟皇宫几个月就是一次宴会,她入宫久了,也就觉得腻味了,和着雍帝一起到了太和殿,看着大殿里的歌舞,还不如和云妃聊天来得有意思。
这次安排座位的人,将楚晏姿的位置安排在了云妃的上面,是距离雍帝最近的地方,楚晏姿对着雍帝笑了笑,就侧头过去和云妃说着话,就听见云妃饶有兴趣的开口。
“珍妃知道今日后妃们的贺礼吗?”
楚晏姿有些奇怪地看向云妃,这后宫送礼谁不是瞒得严严实实的,她若是知道了,那才有些奇怪吧,遂,楚晏姿摇了摇头,知道云妃不会无故提起这件事,不由得被勾起兴趣,看了一眼节目,微微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知道,姐姐知道了什么?说与妹妹听听。”
云妃掩嘴笑了一下,没有急着解释,而是等这个节目结束,然后才示意楚晏姿向大殿中央看去,“喏……”
楚晏姿看过去,就看见一群宫人围绕着一个红衣女子,错落有致地跳着舞,只看了一眼,楚晏姿就收回了视线,有些不解地问向自己身旁的云妃。
“本宫久未出宫,倒是有些不认识那大殿上的人是谁?”
云妃轻飘飘地看了大殿中央的女子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看向楚晏姿,伸手挡下她继续剥荔枝的动作,然后轻声说道。
“少用一些荔枝,易上火,对腹中孩子不好。”见楚晏姿一笑,然后放下手中的荔枝,云妃眼中含了一丝笑意,继续说道。
“你不认识也不奇怪,这位是白常在,名叫白婉儿,京城白家的庶女,白家与沈家是联姻关系,所以这白常在入宫后,与沈容华也走得比较近。”
云妃说到这种地步,楚晏姿也有些了然,只是她依旧有些不解,“若是本宫没有记错,那沈容华平日里也算受宠,怎么会让白常在用这法子献礼?”
一般来说,只有舞妓或者伶人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献舞,而这样虽然可得一时恩宠,却也相当于绝了白常在日后高升的后路。
听了楚晏姿的问话,云妃笑而不语,可是看着她嘴角那抹隐隐有着深意的笑容,楚晏姿突然就有些明白了,也不禁微微摇头。
白常在虽然与沈容华交好,但是两人之间若是说情同姐妹,倒是叫人笑话,想必也只是沈容华手中的一个棋子罢了,既然是棋子,在帮助自己的同时,又不能让她有翻身的机会,如此一来,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楚晏姿不由得又想起,那日见到沈容华时,她眼底藏着的野心,这沈容华也真的舍得,皇上的恩宠说分出去,就分出去,倒是干脆利落,楚晏姿不由得就在心里记下沈容华这个人。
对于白常在的舞蹈,楚晏姿倒是不感兴趣,刚准备转头去看雍帝,余光却瞟见了宝昭仪安静的模样,突然身子一顿,眼中神色深了深,问向云妃。
“最近宝昭仪是不是安静了好多?”
听到楚晏姿突然提起宝昭仪,云妃也没有惊讶,因为宝昭仪最近的确变了很多,楚晏姿这个时候才发现,她才没有想到呢,云妃拿着帕子掩了掩嘴唇,微微压低了声音。
“的确是安静,不过争起宠来,却是强硬了不少。”说到这个,云妃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楚晏姿,然后才轻声说道。
“除了在你宫中的时候,基本上皇上去别的妃嫔宫中,都被她截过人,而皇上也不知道怎么的,似乎觉得这个游戏很有意思一样,每每都顺着宝昭仪的意。”
对于宝昭仪截人争宠的事情,楚晏姿也是知道,毕竟她也曾去过锦和宫请人,只是,楚晏姿没有想到雍帝居然会纵着她,若是一次两次,楚晏姿也不会觉得奇怪,只当是雍帝对宝昭仪的恩宠罢了。
可偏偏那么多次,雍帝都依着她了,这可就不仅仅是恩宠了,楚晏姿眼中神色暗了暗,而且,皇上也不可当年那个较为鲁莽的青年了,他会不知,这样会让整个后宫记恨宝昭仪吗?楚晏姿皱了皱眉,一时倒是有些分不清,雍帝对于宝昭仪到底是何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