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道士和夏山的绝交之旅并不成功,因为在他刚醒未醒的时候,夏山就已经扑到他身上兴高采烈地说道,“小道士,你瞧——”
夏山挥舞着手里的黄符,硬生生戳到了顾小道士面前来,他迷迷糊糊地扯过来看了一眼,被上面的冷意凉得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顾清源坐起身来看着夏山递过来的黄符,“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他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夏山还在呼呼大睡,顾小道士借了小纸人把这货给送到床上,然后他才休息的。
没想到早上起来后,夏山给了他一个惊喜。
夏山画出了一张成功的符。
这对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好成绩。
“清晨起来的,你睡得一脸哈喇子,看得我睡不下去。”夏山埋汰地看了眼顾小道士,觉得他造成了他的睡眠不佳。
顾小道士直白地翻了个白眼,把夏山给推开下了床,“你这描绘的应该是地官的,我记得你昨天晚上勾勒的都是普通的符咒……你偷偷看了我的?”
顾清源不得不想到了这一点,而他也得到了夏山的点头应是,“你放在最上面的图案就是这一张。”
顾小道士忍了忍才没朝夏山挥拳,“这不是鬼画符。”
“咦,我没说鬼画符啊。”夏山不满地说道。
“你刚刚明明就这个意思!”
大早上,梁泉睁眼前就听到了对面两个小辈争吵的声音,难得梁泉睡了一个没有做梦的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虽然可以用打坐替代入眠,但偶尔睡一次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近年来一旦睡着就入梦,让他睡觉的次数越发少了。
梁泉刚抬手,小纸人就滋溜地顺着他的胳膊滑到腰间去,然后勾住梁泉怀里的小玉片。这小玉片本是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东西,但也没有一个具体的称呼,梁泉便径直把它简单粗暴地称呼为小玉片了。
这些时日也没有遇到什么事情,梁泉并没有把这个小玉片拿出来看,小纸人顽皮偷偷勾住了它,还没有怎么动弹就被梁泉给按住了。
梁泉从小纸人怀里摸出了小玉片,发现这小玉片原本的模样不知什么时候变幻了,眼下竟是像木材一般。
要是远远看来,只会以为这小玉片和普通的一块木料无二。
梁泉若有所思,要说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的话,不外乎他去了一趟昆仑山,以及昨日他去看了一趟弘农龙脉。
这么巧妙而没有任何感知的变化到底是因何而起……再探探就知道了。
梁泉把小纸人放到桌面上,自去洗手净脸不提。
……
长安城内,议事殿。
隋帝又一次懒散地出现在殿堂上,众大臣已经见怪不怪了。
半个多月前,后宫传出了隋帝荒淫无度的传言,朝臣们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陛下终于发现女色迷人,彻底地抛开了底线什么的。
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现在隋帝膝下无子,要是有妃嫔诞下一男半女,他们也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可惜这根本就不是睁眼闭眼的问题,隋帝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两日后知道这是个假消息的五省大臣呵呵了一声,继续投入没日没夜的工作中。
通常而言,上头的大佬是个喜欢偷懒的人,那么下面的小虾米就只能加倍努力。
“陛下,派去接手原吐谷浑的队伍已经接近,该是能提前抵达。”一个老胡子大臣上前一步说道。
隋帝微微颔首,一摆手,这个老胡子大臣就下去了,换了一个中年大臣上来。
“陛下,您此前要求征发徭役去疏通永济渠等,达百万众。要是当真如此,哪怕按着徭役期限来,也是劳民伤财的举动。”这个大臣不是不知道疏通水路的好处,毕竟陆路再如何四通八达,来往贸易及运送实在是太慢了,怎么都比不上水路。
可命令要求的百万民众要当真被征讨而去,能回家者十之五六,定会引发百姓不满。且隋帝也曾打算疏浚其他数条运河,彻底打通南北大运河的通道,这整一个过程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极大。
隋帝阖眼,单膝靠在龙椅上,胳膊搭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临近城镇所关押的犯人数目多少?”
尚书省其下负责刑事的官员站出来,道,“陛下,沿途靠近黄河,其百姓众多,犯罪者众,粗略估算十万众。”
这十万是总的来说,且包括了从小罪行到大罪行所有地方的犯人。
“前期先让这些人顶上,而后从临近各地府衙征发犯人,此后徭役期间所有犯人都送往此处,除犯死罪者。”隋帝懒懒说道。
“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