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圣人无奈。“哎,早不说,既然有证人,带上来便是!”郭籍转身出了大门,而后他带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入内,行礼作揖。
老者看了一眼南风意,南风意突然顿住,心中疑惑:“此人好眼熟?在哪见过?”
圣人问道:“郭籍,此人是谁?”
郭籍指了指跪着的老者,“此人,为当年白泽家登记在册的马夫。白泽家满门抄斩前夜,是他亲自护送白泽宫的独子白泽意与南思勖逃离白泽府,并于中途遭遇劫匪,之后……”
南风意和圣人眼神交互,圣人深吸一口气。“哎呀,说这么多废话,你让这个马夫自己说!”
马夫颤巍巍地接话:“哦……那夜,那夜白泽少爷和南思勖被劫匪带走,而后我担心出事,拼了命追上他们,进了一处府邸之后便消失了。
没过多久,我就看到白泽少爷,已更名为南风意,与他阿舅开了家伞坊,隐姓埋名地活到现在!”南风意回过神,看了看有些激动和慌张的明宗。
郭籍说道:“圣人,这南风意必定背后有高人保他!臣可派人彻查这所谓的府邸,看看它究竟通往何处,进而查出是谁,在冒天下之大不韪地保下南风意!”
南风意心中震惊:“难道,郭籍已经知道圣人有密道一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圣人故作生气:“不必了!我是说……真……真是岂有此理!皇城根脚下,还有这种地方?岂不是反了!”
南风意故作镇定:“一派胡言!据我所知,白泽意分明在八岁时就重病夭折,当时白泽宫在京城遍寻名医却救不了他,城内很多医馆都可以作证!何谈逃走、被劫?”
郭籍反驳道:“白泽意的确曾重病难医!不久后白泽府就被抄家灭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病死!……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死!而是在被抄家前奇迹般痊愈,被当时负责办案的人给瞒下了!”
圣人惊慌生气:“放肆!此案是已故的老侍郎所办!他老人家一生刚正不阿,你怎能信口雌黄!”
郭籍回应:“圣人,郭籍没有信口雌黄,当年郭籍家中阿舅恰好是刑部的一个小差役!亲身参与了此案!这里有一封密信,能证明老侍郎受他人指使保下了白泽意!”
皇帝和南风意一惊,群臣议论纷纷。
郭籍将密信拿出,低头呈到皇帝面前,眼中却颇有深意。“圣人不信,只需将这封信拿去查验字迹,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皇帝看着密信上自己的字迹,又看了看一旁自己刚写下的圣旨,笔迹一模一样,尴尬得额头冒汗。
皇帝抬眼,与郭籍犀利眼神交互,连忙躲开眼神。
皇帝忽然将密信揉成团扔到南风意面前。“南风意!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不从实招来!”
南风意和皇帝交换眼神,皇帝心虚的眼神让他明白这封信是真的。
此时,南风意的脑海里想起了圣人曾经在他幼时说的话。“若有朝一日,你被人发现了真实身份,别怪朕不保你。”
南风意眼中有了决定,将手中的密信吞了下去。
郭籍跑过来阻拦却没来得及。“南风意!大胆!你竟然销毁证据!”
南风意大喊:“不用查了!(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承认,我就是白泽宫的儿子白泽意,所谓的私密府邸,不过是当年我父亲留下的一处避难之所罢了,如今早已荒废。也没有什么大人物保我,这封信不过就是家父写给老侍郎求情的。既然臣的身份败露,愿接受任何惩罚。”圣人看着南风意坚毅的眼神,松了口气。梦西洲不解地问道:“南风意,你为什么突然要认啊?”
南风意回应:“小啾,无需多言!”众人纷纷责难。“原来他就是白泽意,看看你们家干的好事,《山海图》才会丢。”
“白泽家出卖了全天下,你居然还有脸做大理寺卿!”
梦西洲挣脱了杜月怜,冲到南风意身边,将他的衣服扯下,露出了满是伤痕的后背,南风意有所挣扎,梦西洲却是一脸坚持。
众臣看到满是伤口化脓的后背,纷纷皱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