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全德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从椅子上站起。他每动一下,都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仿佛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他咬着牙,强忍着痛楚,颤巍巍地向前迈了两步。
此时,那个坐在一旁的老头正满脸笑容地注视着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只见老头一边笑着,一边不停地念叨着:“不错嘛,还能站起来,算条汉子!果然不愧是公安部门出来的人呐!”说完,他竟然得意洋洋地竖起了双手的大拇指,朝着邹全德摇晃起来。
然而,邹全德却分明从老头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嘲弄和讽刺的意味。那笑容看似和善,但实则隐藏着深深的不屑与讥讽。面对这样的目光,邹全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怒火,但此刻的他实在太过虚弱,根本无力做出任何回应。
邹全德自然不会听不出对方话语之中那浓浓的讽刺意味,但此刻的他又能如何呢?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可问题在于,他邹全德深知自己压根儿就算不上一只真正的猛虎啊!哪怕就算是只老虎,恐怕也不过仅仅是披着一层虎皮罢了,徒具其表,看似威风凛凛、令人畏惧,实则内里空虚无比。只要来一阵稍大点儿的风,说不定就能将这看似强大的伪装瞬间吹散,让自己狼狈地摔倒在地。
那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头依旧喋喋不休地念叨着那些充满讽刺意味的话语:“我说你们啊,以后可别总是像现在这样,成天就知道窝在办公室里头,舒舒服服地坐着,手里拿着份报纸,慢悠悠地品着香茗,嘴巴还一刻不停地闲聊瞎扯,从家长里短谈到国家大事,从天南地北聊到海阔天空,光是动动嘴皮子有什么用?得多多出去活动活动筋骨,锻炼锻炼身体才行!要不然呐,下一次要是再碰到那帮穷凶极恶的土匪,你们呀,还是只有挨打的份儿!哈哈哈哈。。。。。。”这一番话说完之后,只见那老头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竟然毫无顾忌地笑起来,那笑声虽然不大,但是在邹全德听来却是振聋发聩。虽然老头说的话很是讽刺,但是邹全德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实话,实话总是不那么顺耳的。邹全德忍着浑身的疼痛,轻轻摇了摇头,走出那个地方。
邹全德缓缓地迈出了那扇厚重的门,他的脚步略显沉重,仿佛承载着过去岁月的记忆。当他走到门外时,情不自禁地回过头去,再次凝视着身后的那个建筑物。
原来,这是一座地堡,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宛如一个沉默的见证者。这座地堡属于那个特殊的年代,是当时极为常见的一种建筑形式。其建造的初衷,便是为了抵御可能爆发的战争,保护人们的生命安全。
这座地堡虽然历经风雨的侵蚀,但依然坚固如初。可以想象得到,当年无数的工人辛勤劳作,才将这一防御工事修建而成。而如今,它已不再承担当初的使命,却成为了那些无家可归之人的栖息之所。
地堡内部的空间宽敞而昏暗,墙壁厚实且冰冷。然而,正是由于这样的构造,使得这里具备了冬暖夏凉的独特优势。对于许多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流浪者来说,这个地方无疑是他们渴望已久的温馨港湾。在这里,他们能够暂时躲避外界的严寒酷暑,寻得一丝温暖与安宁。
邹全德看着这个地堡,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些流浪者无家可归的温暖港湾竟成了他的噩梦开始的地方。
他又看了一眼那老头,冲着他抱了一下拳,说:“谢谢你救了我。”
老头冲着他呲牙一笑,说:“赶紧回家吧。要谢也不用谢我,你应该感谢那个绑住你的人,他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邹全德不再理会这个怪异的老头,开始跌跌撞撞的往家里走。
邹全德走着,他觉得走个路好远啊!他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前额,想:那个人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呢?这么远的路,他不怕我半路醒过来吗?
邹全德一边缓缓地向前走着,一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此时,他的脑海里仿佛炸开了锅一般,冒出了无数个大大的问号。
最先浮现在他心头的那个疑问便是——究竟是谁如此精准地抓住了自己呢?难道说此人与江雨亭之间存在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又或者,他跟郑天健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瓜葛?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与这两人中的某一人或双方都有紧密关联,怎么可能对这次爆炸案表现得这般关切呢?
要知道,一般情况下,不相干的人根本不会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这样一起看似普通却实则暗藏玄机的案件之上啊!所以,邹全德越想越觉得这里面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揭开。而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在心中揣测、分析各种可能性,试图找到那根能够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线索……
邹全德觉得唯一确定的是这个人心狠手辣,砍了两个人的手指头,制造意外的假象杀死陈天平,对自己的殴打更是让人疼痛难忍,并且两次打的自己晕过去,不是心狠手辣的人能下这样的死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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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全德想起那个老头的话,要感谢的话还是要感谢那个抓了自己的人,感谢他的不杀之恩。
一路跌跌撞撞,一路的胡思乱想,邹全德终于回到家门口。这时候太阳升起来挺高了,估计邹畅已经起床了。
邹全德轻轻敲着门,邹畅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爸爸,竟然吓了一大跳。
问邹全德:“爸爸,你这是怎么了?”
邹全德勉强笑了一下,说:“碰到了一点意外,不碍事的。”
邹全德进了屋,邹畅急忙给他打来洗脸水,端到邹全德跟前,说:爸爸,你先洗洗脸,洗完我给你上点药。”说到这里邹畅的眼泪流下来。
邹全德洗了洗手,然后开始洗脸,手一接触到脸上的皮肤,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身上发抖。坚持着洗完了脸,邹全德凑到镜子跟前,看到自己的脸,他也大吃一惊。
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脸肿的非常厉害,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并且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在脸上非常显眼。邹全德这才知道自己究竟伤的有多么严重,也知道了邹畅为什么看到他的脸会流泪。
邹畅小心翼翼的给邹全德脸上搽着药,问:“你今天还要去上班吗?”
邹全德疼的呲牙咧嘴的,说:“上班还是要去的。这些都是皮外伤,不能耽误上班。”
邹畅只有默默的流泪,他说:“上班的路太多的艰辛。清晨,闹钟响起,揉着惺忪睡眼,拖着疲惫身躯,匆匆赶去上班。风里,寒风凛冽,如刀割般刺痛脸颊,衣衫单薄,瑟瑟发抖,却仍咬牙前行;雨里,暴雨如注,雨伞难挡倾盆之势,鞋袜湿透,裤腿贴身,步履艰难,但脚步从未停歇。只为那微薄薪水,为生活奔波,为家人拼搏。工作里,任务繁重,压力如山,加班成常事,身心俱疲,可一想到家的温暖,便又满血复活,继续在职场风雨中艰难跋涉!”
邹全德说:“人生或许就是这样吧!哪有容易的事啊?人生之路,荆棘丛生,步步艰辛。生活,似一场无尽的苦旅,贫穷、疾病、挫折如影随形。贫寒时,囊中羞涩,为一顿温饱四处奔波;病痛时,煎熬难耐,医药费如巨石压心。事业上,竞争激烈,失败常伴,梦想屡屡受挫。明知前路难行,却不能停下脚步。因为肩上有责任,有家人期盼的目光,有内心不灭的希望。只能咬紧牙关,忍着伤痛,一次次从跌倒处爬起,继续在风雨中前行,用汗水浇灌生活的花朵,用努力书写人生的篇章,只为那一抹来之不易的幸福曙光。人生就是奋斗,为了我自己,为了你。啥时候一闭眼一切都结束了,也就轻松了。不说了,我要去上班了。你在家锁好门,好好在家待着吧!”
邹畅点点头,目送邹全德走出家门。
邹全德走在上班的路上,想着一会到了单位以后,如果别人问起自己脸上的伤,自己该怎么说。
邹全德知道,人的心里,似乎藏着一扇门,推开是复杂的情绪世界。当看到别人受伤,那扇门便被好奇推开了。人们会围上去,眼神里满是探究,急切地问:“怎么伤的呀?”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仿佛在听一个离奇的故事。得知缘由后,他们散去,却没走远,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笑声在空气中飘荡,幸灾乐祸的意味不言而喻。受伤者的痛苦,在他们眼里,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丝毫没有同情的影子。这种冷漠,是人性中不该被放大的阴暗角落,却在不经意间,被好奇和幸灾乐祸的情绪悄然点亮。
果然跟邹全德料想的情形一样,人们纷纷围着他,七嘴八舌的追问他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邹全德为了自己的尊严,只能开始编造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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