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姝从紫鹃她们房里出来后,又到了别处逛了逛,等她回去后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
她原以为裴珩已经走了,却发现裴珩端坐案前,沉眸敛眉批改奏折。
宣姝脚步一顿,不太想进去了。
“愣在门外做什么?”裴珩撩起眼皮淡淡的扫了眼门外的宣姝,“过来。”
宣姝咬唇走进去。
裴珩抬眸看她,“离孤这么远作甚?过来些。”
她蹙眉上前几步。碧竹识趣地退到门外。
他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腰把她带入自已怀里。
“去哪了?”
宣姝发现,裴珩真的很喜欢抱着她。
“我去看紫鹃碧荷,然后又到处逛了会。”
裴珩把玩着她细长的手指,语气不冷不淡:“下人房脏,以后别去了,多给些赏赐就好,银子对她们来说才是实在的。”
阳光通过窗棂陷入房里,映照在裴珩眼眸中,满是化不开的冰冷。
“不脏,很干净。”宣姝蹙眉。
裴珩勾着她的手与自已十指紧扣,像哄小孩似的说:“孤从前做质子时,住的是个常年没人打扫的地方,蛛网遍布,灰尘及踝,可孤不觉得脏。”
他说的“脏”,是身份有别,上位者若对下位者过分怜悯,易遭反噬,他不愿宣姝经历那些腌臜事。
他的宣姝只要好好待在他身边,全心全意对他一人即可。
宣姝靠在他怀里。没想到他会骤然提起做质子时的日子,她还以为质子那段时间应该是他的禁忌,没想到他丝毫不介意提起。
她心里突然有种道不明的感觉。
“记住,你是主子。”他爱极了宣姝依靠他的样子,忍不住细细吻着她的发丝,然后辗转到她的脸上、脖颈……
宣姝眼神一下冷了下来,觉得他说的话好笑,“我现在算哪门子的主子?”
没名没分,连碧荷她们都比不上。
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陡然凝滞。
裴珩吻她的动作停下,转了目光看她,唇角掀起一抹冷笑,“良娣之位是你不要的。”
潜台词——没名没分哪能怪得了他?
“若你嫌自已没名没分,孤现在就可以给你。”
其实宣姝说完那句话就已经后悔了,弄的她好像在向他索求名分似的。
“就这样吧,殿下当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