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什么?
是个稍微有脑子的人都知道。
这位洛妃恐怕是要东山再起了。
姚玉蓉攥紧了手中丝帕,恨得银牙咬碎,好不容易她这次接着父亲的功劳让皇上另眼相看,却忽然斜刺里杀出一个程咬金来挡了她的风头,这叫姚如蓉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前边刚弄走一个顾念清,这边又来了一个空降的洛妃,姚如蓉觉得,事事不顺心,每个人都在跟她做对,气了一个下午,翠玉轩里的宫婢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这位的出气筒,然而柳暗花明又一村,傍晚十分,红霞辉映,敬事房公公来传旨,皇上晚上翻了她的牌子,让她准备侍寝。
姚如蓉又惊又喜,立马笑颜逐开,招呼一众宫女伺候她沐浴更衣,焚香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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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丰王府。
傍晚。
落霞缤纷,天边的彩云压着落日的余辉不肯褪去,让整个天空有一种迷幻的颜色。
一对劲装骑队马不停歇风尘仆仆地从城门快速掠过,守城的禁卫军将士只来得极扫到一眼那枚当先一人从腰间取出的令牌,骑队便已经穿行而过。
劲装骑队进城后略微放缓速度,但还是马不停蹄的一直赶到南门大街尽头雄壮气势的丰王府邸前才停下。
府邸门前两名侍卫瞧见骑队,连忙一人上前牵马,一人进府去禀报。
祁丰楼跃下马背,将马鞭丢给身后的侍卫,疾步走进王府大门,身后跟着的朔阳聂风几人亦是一身风尘跟着走了进去。
府中虞儒渊得了消息出来迎接,在前院庭中一打眼见到满脸沧桑步履急促的祁丰楼,素来淡定的他都惊得忘记了打趣,只见丰王满脸怠倦眼睛充血爬满血丝,眼下黑影,下颌布满青色胡茬,束发的墨玉带都有些垮了,再瞧浑身亦是风尘仆仆,马靴下沾满泥泞,凑近了闻还能隐约可见餐风露宿的汗臭味,整个人憔悴得容色枯槁,脸颊凹陷,若不是那一双狭长幽深的黑眸仍然寒澈入骨,虞儒渊都要怀疑面前这个到底是不是丰王了!
“你怎么了?天塌了啊?发生什么大事了我不知道的?”
虞儒渊一连三问,一声比一声急。
再看跟在祁丰楼身后的朔阳聂风等人,亦都是一副连夜奔袭跋山涉水赶命的鬼样,比当年在北疆那几年饥一顿饱一顿打仗时看起来还要狼狈,虽说此时一个个的都还挺胸抬头站得笔直不扫军威,可他哪儿能看不出异样。
他用眼神示意。
朔阳满脸苦逼,也用一个眼神回他:有苦难言。末了还瞟了一眼自家王爷。
虞儒渊再看聂风。
聂风的状态可算是所有人当中最好的,四天四夜不眠不休的赶路,他身后的功力护体,到还是扛得住,此刻站着目无表情,对虞先生的眼神询问只当作不知。
祁丰楼不予理会,步伐不停,直往内院书房方向走,虞儒渊也不由自主的被他这种凝重的气势所牵引,跟在一旁步履匆匆的朝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