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推开房门,祁丰楼的几名亲信属下立刻围了过去。
“王爷情况怎么样了薛神医?”安管家小心翼翼地问,一点都不敢把声调拔高了。
众人也都紧张地等待着薛神医回答,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
几个时辰的开骨重装手术,薛神医两手累得都有些发抖,浑身也是汗流浃背,他对安管家道,“目前一切顺利,其他的还是得等王爷醒来再说。”薛神医实在太累了,他拿出一张药方,叮嘱道,“按照这上面的药方去煎药,温在灶头上,等王爷醒后立马服用,一日三次,我还得去给王爷配其他内服药丸,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薛神医撇开众人,下了小楼。
这时聂风走出来,安管家又上前拉着聂风,“聂风,王爷醒了吗?”
聂风也有些疲惫,道,“薛神医说王爷可能要傍晚过后才醒。”
“你先去歇会儿,我们进去看看。”
推开门,一行人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看到祁丰楼闭着眼眸躺在床榻上,面无血色,榻边的木几上和木盆里,血水和染红的白布到处都是,实在让人不敢想象这个房间里经历了什么……
“赶紧将这儿收拾干净。”安管家沉目,对下面的人吩咐。
“是。”两名属下动作迅速地将房中血迹狼藉和布片一扫而净,又用干净的抹布来来回回将地面擦得光可鉴人才算作罢。
洛鄢之熬了枸杞鱼汤,端到阁楼上,来到祁丰楼房前,见到回廊上原本守候的祁丰楼的手下已经散去,她知道必定是手术已经做完,不知道结果是如何,心里有些忐忑,端着汤盅慢慢敲了敲门。
一名护卫打开门,见到是洛鄢之,微微颔首,侧身让她进了门去。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还未散去的血腥味,虽然房间内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床榻上,祁丰楼长眸紧闭,眉心微蹙,左腿上膝盖骨出包扎着一层层纱布,还用两条带着服帖弧度的铁板护住了,没有了平日里的凌厉威压,五官都看起来平和了些,此时的他看起来就是一个需要关乎的病人。
“安管家,他怎么样了?”
“洛更衣,王爷此时还没有醒,您不如待会儿再来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安管家语气客气而礼貌。
“……我刚才在厨房熬了点汤,刚盛出来还是热的,等王爷醒了给他喝吧,益气补血的。”
安管家面色微霁,“洛更衣的心意,老夫代王爷多谢了。”
“不必。”洛鄢之淡淡道,将汤盅放下,最后看了祁丰楼一眼,转身走出房门。
安总管不太欢迎她,祁丰楼的其他属下也不太待见她,看得出平时都是碍于祁丰楼的面子对她客气礼貌,但打心底里,他们是不乐见她跟祁丰楼在一起的。尤其是这次祁丰楼将掌管开山引渠工程的大权交给她,她更是能感觉到周围人对她的不善和冷眼。
看来,她的确需要拿出点真本事来镇服一下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