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鄢之不知道的是,在她讲那密信点上烛火烧成灰烬时,祁丰楼的房间,一封内容一模一样的信笺,此时正握在祁丰楼的手中。
面无表情将信上内容来回看了几遍,祁丰楼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意和强大凌厉气场让半跪在房中的黑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确定内容无错?”祁丰楼声音极冷极冰,没有一丝波伏。
半跪的黑影将头垂地极低,敬畏回道,“属下将那信使上内容全部腾抄对比无误后才讲原件放回的,绝无一字差错。”
祁丰楼紧紧闭上长眸,将那信纸狠狠在掌中捏成一个皱团,“退下吧。”
“是。”黑影一个伏身,消失在房中。
待暗影消失后,祁丰楼面容沉得滴墨,许久,又将方才被捏紧掌心那团皱纸笺打开,寒着眉峰又看了一遍,心里那翻江倒海的杀意和怒意让他额间**青筋突突地跳,洛鄢之往日面对他时那些语笑嫣然、恣意纵然和轻柔缱绻的画面都成了做戏和伪装,世上怎会有如此心机城府深沉的女子?拿特立独行当风情,以若即若离作手段,说话七分真三分假,竟是连他都自愧不如,祁丰楼扯唇惨笑一声。
不得不叹服这次祁颜丘是放了大招。
虽然心底某处在乍然见到这封密信内容时也曾冒出是否有诈的嫌疑,但,若她真的和祁颜丘没有什么趋势关系,她不过一介冷宫弃妃如何能叫祁颜丘另眼相待将她放在赣州几月之久接近于他,为何那般巧合,她浑身上下疑点秘密重重叠嶂,实在犹如雾里探花,信中提及之任务二字更是刺痛了祁丰楼的眼,尽管他已命暗卫回京彻查此信来源因由,但,心中,却因着那信中亲昵信任的语气和末尾男人对女人的挑情让祁丰楼心中默信了三分。
不管如何,她都是有问题的。
但……心底隐隐有个声音,还是在叫自己不要相信,要相信自己识人的直觉,或许这只是祁颜丘的一个计谋。
最终,祁丰楼将那信笺在五指间一震,化为齑粉。
然而,当洛鄢之随手写下交予信使的回信再次被暗卫送上祁丰楼手中时,祁丰楼只是讳莫如深扫了一眼,便丢到案桌上再不瞧一眼,面无表情对暗处的人影吩咐道,“让虞先生加紧对朝中的控制,启动大内那枚暗棋,将皇帝的一言一行都汇报过来。”
“是。”
祁丰楼淡淡转过轮椅,露出那张寒气凌厉的冷峻面庞,原本微微长挑的凤眸此刻暗戾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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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鄢之刚从仓崖山下来,跟姜飞鹤一行人告别,他们刚刚上山去了地下河道的溶洞查探,已经选定好了届时炸水时松油火药的置放地点,此时一身青苔泥土,想着回房熟悉一下换身干净衣裳,最多明后日姚大人和洛青书他们就要到了,赣州的事终于要解决了。
这三月来,虽然一日不的停,但却也很充实,只是想到祁丰楼……洛鄢之心情黯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