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把面泡好,我俩都重重地叹了口气。
“柱子,这事得抓紧了。现在看来那猫脸老太道行很深啊,你都把它拍成那样了还没死。最主要的是她现在脑袋都被打爆了,这要是继续出去吓唬人,事可就严重了。”
陈光忧心忡忡地说着,我当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今天他还能假装自己是猫粉,明天怎么装?
一个脑袋被拍的粉碎的人站在你面前,这怎么回答?说是给豆腐脑做广告的?
我也愁得够呛,陈光皱着眉,其实我俩这工作和别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我们的领导不会斥责我们,一切全凭自觉。就算这件事真的如同陈光想的那样发展到了更加棘手的地步,上面也会派人来收拾。
但问题是近朱者赤,这一年的时间,我的性格被陈光严重的影响了,最显著的地方就是我有了很强的社会责任感,完不成这次任务恐怕真的会给这座城市带来一场极大的恐慌。
而且这里面问题太多,我的眼睛不会骗我,那的确就是一只很普通的死猫附身在了一个老太太的身上,而且猫的本命须已经被我剪掉了,按照常理——这个常理不是科学,是我们圈内的常理——肯定会变成一堆烂肉,根本没有跑的机会。
吃完泡面,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也叹了口气躺在床上,上面派给我和陈光的新搭档,真的能帮我俩处理好这次的事吗?
迷迷糊糊地睡了几个小时,被陈光叫醒,他胳膊上的绷带已经拆了,前几次的任务他换的是流血不死的能力,只要不是致命伤害,伤口的复原速度极快。
“柱子,起来了,得去车站接人了。另外我也饿了,昨天流了一斤血,按照生物能量百分之二十的利用率,我今天得吃五斤的肉才能补过来。”
“你这异能还讲科学?”
“废话嘛,异能者也得遵守能量守恒定律啊。”
摸出钱包,看看空荡荡的里面,摇头道:“你那还多少钱?我这就三百了,今儿才月中,还得半个月才能发工资呢。”
说着我把他钱包抢了过来,里面还剩一百二十块钱,把钱拿出来塞进我钱包里。
今天要去的是车站,那里乞丐的密度太大,以他的性子这一百二十块钱估计走不远就得施舍出去。
昨天我俩是请假,今天是周日,每周就能歇这么一天,至于双休什么的,对我们这种最低层的工人来说就是个传说。
陈光的大学没上完,学历是大学肄业不是大学毕业,一字之差,那可就千差万别了。
加上我们这一行实在不能正常上班,因为经常要请假,只好和我一起去一家小机械厂工作,我俩都是聪明人,学历在小厂子算高的,干活的时候也特别卖力,因此虽然经常请假但老板也不会给我俩开了。要是换个正规点的地方,经常请假早就卷铺盖滚蛋了。
每个月三千块钱,有时候真的是捉襟见肘。现在这四百二十块钱就得坚持半个月,看看国外的同行,无论是蝙蝠侠还是超人,可都没过的这么窘迫,此时的我深刻理解了为什么昨天早上陈光精神分裂的时候会萌生出抢银行的想法。
出了门,陈光的肚子在那咕咕叫,眼睛盯着旁边的一家包子铺,就跟一色魔看到美女一样。
我跟小时候爸妈从游戏厅拽孩子一样拽着他离开了包子铺的范围,走进了一家杀猪菜馆子。
要了个酸菜锅,又要了两斤血肠,自己要了碗米饭,捞了点酸菜吃了。
“你也吃啊。”
看着我只捞酸菜,陈光夹起一些血肠到我碗里,我笑道:“你吃吧,吃啥补啥嘛,我不用补这玩意儿。”
旁边一个服务员瞅了我俩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把脸转过去。
麻痹的,我说的是血肠的内涵,那服务员肯定是理解成血肠的形状了!
看着他大口地吃着,再看看他胳膊上为了救我留下的伤疤,我心里真的有些酸。
这顿饭花了将近一百块钱,陈光拿出手机看看微信上的照片,皱着眉道:“柱子,我才想起个事,你说她来了,咱俩是不是也得给她接风,吃个饭什么的?”
我心疼地摸了摸钱包,叹了口气,这钱怎么这么不抗花呢?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当初老奶奶选我们进入有关部门时的那番话了,没有足够高的道德,根本没有资格成为有关部门的一员。
我要是陈光,现在我们市至少得发生两起银行抢劫案了……道德上的优越感倒是满足了,可物质上的优越感什么时候才能满足呢?
心里闷闷不乐地来到了三棵树汽车站,这车站就在江边,离昨晚上我俩去的那个派出所不远。
我俩蹲在车站门口,捏着电话,等着对方的出现。脑子里一边琢磨着如何守护这和平的世界,除掉猫脸老太带来的恐慌;一边琢磨着晚上吃什么能省钱,以及剩下的三百块钱怎么能过半个月的日子……
可眼瞅着三点了,电话也没个动静,正准备发个微信问问上面呢,陈光忽然碰了我一下。
“柱子,看那边!”
我抬头一看,从车站大门走出来一个女孩,十七八岁年纪,穿着一条牛仔裤,上身是一件花衬衫。
赶紧拿出手机,对比一下,就是我们的新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