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狂妄了!”
韩冶指着程渊的鼻子,最终只蹦出这几个字。
程渊也不气恼,而是微微笑道:“少年人,总归要狂妄几次,方才不负少年人的意气。”
在场的诸位老师,也算各个领域中的顶尖人物。
就算是脚下这座宏伟的战争堡垒,都是他们其中一部分人,带着学生们,通过课题研究,才解决了一个又一个设计和研究上的难题。
然而,当他们听到程渊这句话后,却纷纷露出了欣赏的目光。
一者是由于对韩冶的厌恶。
二者是打心底里认同程渊的话。
“韩老师,为何还不跪?”程渊笑道:“您是准备食言了吗?”
“如果您不想做,也不会有人逼您,顶多就是这事被传出去,新生们都会知道您是个什么样的人罢了。”
“我想,以您这么高的心理学知识,就算面对外界的流言蜚语,应该也有特殊的方法,为自已排忧解难吧?”
韩冶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虽然程渊一口一个您,但他的话里,却句句都带着针尖麦芒般的威胁和逼迫。
“跪!”
韩冶脸色阴沉的咬牙说道:“谁说我要食言了,我韩冶说的话,自然会兑现承诺,但我道完歉之后,就轮到你了!”
他自认对心理学的研究很深。
所以之前的推断也都有他自已的理由,虽然有点无的放矢的嫌疑,但他本就是一个喜欢较真的人。
面对内心的质疑,从来不会藏着掖着。
扑腾——!
一道清脆中夹杂着丝丝沉闷的声音,在会议室中响起。
韩冶竟然真的对着段明河和秦武跪了下来。
周围的一众老师,纷纷瞪大眼睛,既觉得无比震惊,又因为与此人为伍,而有些羞愧难当。
“段老师,秦老师,我错了,我韩冶今天在此,为我自已说过的话负责,我向你们道歉!”
说着,他直接扑通一声,脑门狠狠撞在地面上。
这一个磕头的动作,夹杂了他内心的怒火,像是想把地上铺的钢板给撞碎。
韩冶跪在地上,脸皮火辣辣的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围的老师们的心中,仿佛出了一口恶气。
韩冶在平日里,便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许多老师都对他印象极差,但碍于身份的原因,他们并不会为此多嘴。
直到今天事态升级,发展到这一步,韩冶才受到了应有的制裁。
他们心中不由暗爽。
苏敬远看着磕头认错的韩冶,又看了眼昂首挺胸的程渊,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懂得借势,能通过一个点,将事态无限放大。
这虽然不是什么正派手段,但有些时候,同样是一个人能力的体现。
当然,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苏敬远只是单纯的欣赏程渊。
面对权威的压迫,有方法,也有能力改变现状,但接下来要怎么解决,才是重头戏。
他不相信程渊会为此,让外人查看他的记忆。
韩冶磕完头后,黑着脸站了起来,他目光阴鸷的看着程渊,“我已经磕头道歉了,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