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抱着剑,默默地看着慕容无风。
他仍在吃力地喘息,满头冷汗,模样十分痛苦。
她知道,他并不想别人看见他发病的样子。可是她仍然走过去,一面握住他的手,一面替他擦去额上的冷汗。
“我不该叫你出来的。”她叹了一声。
他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折腾了近半盏茶的功夫,呼吸方渐平缓。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灰衣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剑光一闪,陌生人的脸上已多了两个血洞。荷衣的脚一踢,那人“啊”地一声掉下楼去。
她走回来,重新掩上门。
手心是热的。脸也是热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再讲话。
门,也许过不了多久又会被人踢开。
屋子里有两个手无寸铁的病人。荷衣已暗下决心,绝不让唐门的人再有机会走进这间屋子。
等待中,时间是那样漫长。
无事可做,慕容无风只好拾起掉在地上的那只手,仔细端详。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这个女人的手总是比脑子要来得快?”荷衣道。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你在想什么?”
“这是一只人手,”他凝视着她的脸,缓缓地道,“你是怎么把它给砍下来的?”
原来他在研究这个问题。
荷衣苦笑:“我是从左边把它砍下来的。”
“难道江湖就是这样的?经常要去砍人家的手?”
“不经常。”
“哦?”
“最经常的事情是砍人家的头。”
有人在门外轻轻地敲门。
荷衣笑道:“这个人还不错,至少知道进来的时候要先敲门。”口里说着,手里已拔出了剑。
“楚姑娘,请开门,是我,谢停云。”
门开了,谢停云一头汗水地走了进来,看见慕容无风完好无恙,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楼梯上蹬蹬几声,赶上来了翁樱堂和先前的两个灰衣侍从。显然有一番苦斗,三个人的衣服都破了,身上背上都是血。
“有没有人受伤?”慕容无风问道。
“没有,只划破了几个口子而已。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侍从连忙解释:“谷主自己没事罢?”
“没事。多亏了楚姑娘相助。”
三个人的眼光一齐转向荷衣,目光中满是感激:“楚姑娘,多谢!”
荷衣道:“唐门的人呢?都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