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状似羞涩地低下了头,发髻间那发钗上的蝴蝶,都跟着轻轻颤动起来。
贺松宁见她这般情状,不知为何心头的躁郁半分没少,反而愈加浓烈了。
他抿了下唇,装模作样地道:“清茵如今一颗心都到宣王身上去了?”
薛清茵点头:“我只恨不能明日便嫁到宣王府去。”
贺松宁胸中一团气血翻涌。
这模样似曾相识。
过去的时候,薛清茵大抵是这样对着他的。
今日她的满腔羞涩,便是由宣王而起了。
“清茵,你若爱得太深,只怕将来会遍体鳞伤。”贺松宁努力像个好大哥一样出声告诫道。
薛清茵轻轻眨着眼:“我爱他便足够了。他哪怕只分我一丁点儿的宠爱,我也心满意足。”
贺松宁瞬间脸色铁青,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胸膛里横冲直撞。
“你疯了?你为了情爱,什么都不顾了?”贺松宁厉声问。
薛清茵疑惑看他:“为何是疯了?大哥难道没有被人全身心地爱过吗?想是大哥不懂罢了。”
大哥没有被人全身心地爱过吗?
大哥没有被人爱过吗?
……
薛清茵的声音在贺松宁脑中一遍遍响起,像是被她反复插刀。
这提醒了贺松宁,薛清茵曾经眼底只有他。
不管是兄妹之情,还是其它。
那时薛清茵眼中的的确确只有他。
贺松宁已回忆不起那些种种的细节,因为那时他厌烦她,又怎会去细细品味、刻入记忆呢?
但也正因回忆不起来,贺松宁才骤然有种心间空荡的滋味。
贺松宁抬手抚了抚薛清茵的发丝:“将来宣王若待你不好,你便回来同我说。大哥会帮你。你会知晓,什么才是靠得住的。”
薛清茵:?
这个反应很不对劲啊。
贺松宁问她:“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母亲会为你准备嫁妆,大哥也要为你准备一些。”
这会儿贺松宁温柔得像是变了态。
薛清茵抬起脸:“一万两黄金?”
贺松宁:“……”
薛清茵顿时兴趣缺缺:“好吧,那大哥看着准备就是了。”
贺松宁真恨不得拎起她狠狠收拾一顿。
这嘴里一句句的,怎么没一个字是动听的?
“我会给你准备些你喜欢的东西。”贺松宁说罢方才离开。
薛清茵连忙招手叫弄夏给自己弄了杯水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