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哪里伤着了?”丫鬟问。
贺松宁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小瓷罐。
盖子打开后,清晰可见里面的膏体只剩下了薄薄一层。
平日里薛清茵就经常受伤吗?
那方才也怪不得他力气大了。
贺松宁心中刚划过这个念头,就听见那丫鬟惊呼一声:“这是哪里撞的?这么这样严重?”
贺松宁的念头戛然而止。
……好吧,还是他用的力气大了。
这时候薛清茵吐出一个字:“狗。”
贺松宁:“……”
丫鬟还纳闷呢:“哪来的狗啊?”
她取出膏体,轻轻地往薛清茵的肩膀上揉,揉着揉着,丫鬟慢慢看出不对的地方了……这怎么看都有点像是……手指的压痕啊。
不会是大公子……
丫鬟背脊一凉,也不敢回头去看,也不敢想到底怎么回事。
好好的,怎么就又闹起来了呢?
丫鬟吸了口气,收起药膏,低声道:“我给大公子煮壶茶来?”
薛清茵以为他会说不用了。
谁知道贺松宁应了声:“嗯。”
怎么?还不走?
薛清茵暗自撇嘴,自个儿擦了擦手,捏着桌上的点心往嘴里喂,权当没贺松宁这个人。
贺松宁一看,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该说她现在心胸比过去宽阔了?
但这宽阔得也不是地方。
“你今日怎么身体不适了?”贺松宁坐下来问。
薛清茵:“现在您想起来关心我了?”
贺松宁:“……”
薛清茵也没一下把人得罪狠了。
再说了,再过分点儿,那就不像是原身的性子了。
薛清茵放下点心,拍了拍手,道:“湖上吹了冷风,冻得很,大哥也知道我这身子是熬不住的,就先自个儿回来了。”
她想了下,也没为自己辩解太多。
贺松宁这人的性格就是独断专横。
她说得越多,落在他耳朵里,指不准还成了心虚的辩解。
“今日魏王也在?”
“何止,宣王,金雀公主,四公主……都在。”薛清茵顿了下,反问:“谁推搡的薛清荷?”
“……无人认。”贺松宁的语气微冷。
若不是知道薛清茵没有那样的手段,他就要怀疑是薛清茵指使的那些贵女了。
“肯定不会有人承认啊,但就没有别人指认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