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信奉圣人之言,推崇周礼。若天子有疏漏过错,他们都有言官进谏……岂是国师说的这样容易?”孟族王道。
大臣们露出些许明悟之色,道:“难道我等与梁朝的差距便在于此?”
孟族王没说话。
他可不需要言官,他只要至高无上的集权。
只是心中的骄傲支撑着他做不出滥杀的事来……
若当真这样做了,只怕更要矮了那宣王一头!
林古仍不服气:“那宣王便是滥杀之人,怎么?此事由他来做,便不算蛮夷了吗?”
一旁的大将提醒道:“国师忘了,他当年杀入北狄,屠尽的也只是王族中人。”
林古将眉头皱得更紧。
他才不信这世上真有什么君子!
谁晓得当年宣王杀入北狄,又剁了几个平民百姓的脑袋?睡了多少个北狄女子?
大将插声道:“明日还由国师出战吗?”
林古敛了敛气势,面上这才有些挂不住。
毕竟他连败几场,已然将旁人的耐心都磨去了。渐渐地,这些大臣对他竟也没有之前那样尊重了。
孟族王道:“明日我随国师一同出战。”
大臣们大惊,连忙出声劝阻。
毕竟在他们的心中,这位太过年轻的王,还远远没有长起来他父亲那样丰厚的羽翼。
“前头几回,都不过是与那宣王匆匆一面。总也该要正面迎敌……”
“王,不可!”
“怎么?你们怕输吗?”孟族王从王座上站起身,环顾四下。
众人哑然不敢答。
他们是怕……王会输。
他们不得不承认,宣王的确在他们心头刻下了深深的阴影。
孟族王坦荡道:“我不怕输。输乃兵家常事。输后方才有赢。若你我畏战不前,那么永远也摸不清楚宣王此人。我的父王在四十九岁这一年完成了各邦一统。我还有几十年的功夫去征服梁朝。我不怕,你们却还怕吗?”
孟族王一番话,说得众臣一边羞愧难当,一边又心潮澎湃,豪情万丈。
连林古听了,都毫不怀疑孟族王可有半分私心。
不错!
他们不该畏惧那宣王!
便是死也该迎战而死!
翌日。
宣王大军再度兵临城下。
这座城池低矮,攻克容易。
只是不等搭起攻城梯,城门大开,孟族王由多个孟族大将拥簇着走了出来。
“宣王何在?”孟族王问。
他道:“我欲与宣王比试高低,不知宣王可敢迎战?”
方成冢在阵前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让出路来。
宣王这才也在拥簇之中,纵马上前。
只不过与那日交换人质略有不同……今日宣王身边多了个人。
年轻绝色的女子,身披轻甲,纤腰一束,也多了几分英姿飒爽气。底下的裙摆随着她轻轻夹动马背,而跟着微微摇晃起来。
水红色裙摆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