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的娘一番话,把孙太傅气得倒仰,他指着孙玉的娘问:“你你你,你是在帮谁?有你这样的娘吗?”
孙玉的爹孙知权忙劝说,“爹,高阳侯府现在可不同往日,长子是齐王,长媳是陛下,长孙是未来的太子。我们能同高阳侯府结亲,那是多荣耀的事。”
孙玉这个当事人,反而不急了,他站在一侧,只负责不停地点头。
孙太傅生气地教训儿子,“想做官,要脚踏实地去做事,做出成绩来得以提升,而不是靠走歪门邪道。”
“爹呀,这一不偷,二不抢,只让阿玉做驸马,对我们家来说是光荣的事。”孙知权努力说服固执的父亲。
孙家人急也是有道理的,自打他们家老爷子做了楚王的太傅,就一直被任穹和冯胜打压,家里没有一人做到一品官。
现在,要是不让孙玉升一步,未来,孙府就会被打道归乡下。
做为长房的儿子和媳妇,最不想就是归乡下。
孙玉是很了解自己家人,所以,他才不会说,自己是多么心悦元娘,非她不娶这话。
要这样说了,他一定娶不到元娘。
天下的娘都清楚一件事,要是儿子将妻子捧在手心里,供在案上,能允许做娘的去训教媳妇吗?
哪一府要是有儿子同媳妇太相爱的夫妻,十有八九要被婆家寻事拆散。
隔壁那家姓史的三品官员,就是京城最好的例子。
儿子娶的是心爱的表妹,两人天天厮守在一起画画写诗,极其相爱。
做婆母的一说媳妇不好,儿子就相护,气得婆母天天装病,晚上招儿媳去伺候,白天派心腹婆子守在身边,夫妻二人不得同房,也就一直没生孩子。
一年后,婆母强令儿子写了休书,以无子为由休了儿媳。
史家婆母又给儿子娶了一房听她话的妻子,纳了几房妾,一年生五个儿子,几年生了一大群。
史家的事,孙玉看在眼中,又听家里人时不时议论,“哼,我要是史家老夫人,也一样这般收拾媳妇。”
“我生养的儿子,同别的女人一条心,那怎么可能呢。”这是孙玉娘说的话。
所以,他再喜欢王元娘,也不会说出来。
他跟家里人说,娶王元娘就是为了做驸马,升为一品官。
果然,父母心动了,努力说服着祖父。
在孙玉的祖父快要被说动时,二房前来请安,听长嫂说:“二哥二嫂,劝劝父亲,让阿玉娶了静安公主,我们家就有前途了。”
二房一听不干了,二夫人哭闹起来,“我们家元娘是怎么死的?就是被高阳侯府退了亲,送入了宫里,被人害死的。”
“我们两府是仇人,怎么可能联姻。”二爷也不答应。
两房人当着孙太傅面就吵了起来。
“那事情哪能怪高阳侯府,是大顺帝赐的婚。”大爷孙知权很不满,他冲二弟和二弟妹道,“元娘死,同她自己百般的做,有很大关系,同人家高阳侯府有什么关系?”
二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的女儿要不是被退婚,被人抢了未婚夫,她哪会死,呜呜。”
提起往事,二房的人就不服气,又很愤怒。
孙玉在一侧凉凉地问了一句,“这话要是传到武正帝耳朵里,您们说,陛下会不会寻个借口,将咱们家给抄了?”
孙太傅顿时眼睛一横,对二子和二媳下令,“你们要再敢提起此事,给老子滚出去单过。”
长房夫妻这下又巴不得二房吵得更凶一点,被父亲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