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三角眼下垂,带着阴狠,率先开口:“云晚意那丫头,是进宫给后妃们治病去的。”
“要想让她回不来,那就必须从生病的后妃身上下手,只怕有些难度。”
“不难。”云鼎天微眯着眼,表情和老太太如出一辙:“翡如来上城这些日子,早就打听清楚了,不光是上城贵胄,宫中也一样。”
“方才她派人来传话,宫中的眼线都收买好了,只要我们想动手,随时都行!”
王氏听的心惊胆战:“这是长城不是林州,要动手的地方也是皇宫,不是我们云家后院,可要想清楚。”
“万一失手,牵连翡如两口子,我们也要遭殃!”
“云晚意医书尚可,她这一次要是成功,云恒益必对她刮目相看。”太夫人压着眉眼,道:“她太自傲了。”
“我倒是觉得现在是动手的好时机,她不会想到我们才来上城,就能把手伸到宫中去,也不会防备。”
“事先拿捏个替罪羊,万一事情败露,替罪羊顶上,火也烧不到我们身上来。”
“母亲说的是。”云鼎天沉声道:“眼瞧着镇北王对她越来越好,这么下去别说让月如去当侧室,就是妾,也未必能行。”
云月如脸色微变,道:“镇北王对她当真是极好,要是她活着,不只是我,其他人也未必能站在镇北王身边。”
“只有她不在了,别人才有机会,而宫中出事,咱们的手也能干干净净。”
太夫人点点头,道:“云晚意能狠心弄死苏锦,又让云柔柔下狱,本就不好对付,这算是最好的法子了。”
“就这么定了。”云鼎天一锤定音,道:“趁其不备下手!”
淮安侯府另一边,云怀瑾和云怀书站在书房,质问着云恒益。
“父亲,晚意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们身为儿子,总有权利知道真相!”
云怀书虽然不信,还是跟着帮腔:“是啊,父亲,晚意她虽然任性了些,却不至于污蔑死去的……母亲。”
云恒益站在书桌前,整个脸沉的发黑。
他没想到云晚意,竟然把事情告诉了云怀瑾兄弟!
这么一来,隐藏多年的真相,岂不是很快就要被人知道?
连珏的身份,很可能会害死他们所有人!
云恒益心头百般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不说话,云怀瑾等不及了,索性摊牌,道:“我叫人去查过,这些年父亲不断派人去灵仙山找人,这人,便是连珏。”
“此外,我还知道了母……大夫人她在年少惊马坠下,没了生育能力,她既不能生育,我们几人总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云恒益又是一顿,整个人如失了灵魂,身子佝偻了几分。
“父亲,这偌大的淮安侯府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下我们几人了。”云怀书急的跺脚:“您难道要我们二人也走,把地儿让给林州云家的人?”
云恒益看着两人,眼神复杂:“我说,连我都才知道这消息,你们信吗?”
云怀书下意识道:“与人剩下四个孩子,您却说现在才知道,我……”
话没说完,云怀瑾吸了一口气,打断道“:“我信,但这其中曲折,父亲是不是该告诉我们?”
云恒益知道事情瞒不过了,只能大概把前尘往事说了说。
到最后,他无奈叹道:“我也是刚知道真相不久,但怀瑾你……当年连珏和我都有苦衷,也是她甘愿把你交给我和苏锦抚养。”
“后来种种,连我都给苏锦瞒住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