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沐浴完,躺在床上,目定着虚空,脑里一遍一遍过着玉堂说的话。
“你怎么这么迟钝?”
“你没察觉这种关系不正常吗?”
玉堂想让他知道些什么?
玉堂的目的仅是要扳倒闻既吗?
玉堂为什么要算计闻既,不合……
他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第二天到了吏部。
吏部掌管百官任免、调动和考察。他要查查玉堂的来历,但没有皇帝命令,任何人都不得私自查看官吏的档案,他便被拒了。
时任吏部令史的温煦性格亲和,与他透了些可说的信息:“玉堂是韶州修水县人,鼎和十四年的会元,鼎和十五年任刑部令史,次年升刑部员外郎。他有一个哥哥叫‘玉茗’,不过五年前已经去世了。”
他:“印象中韶州很少出考生。”
温煦:“山穷水恶,读书人都少,考生就更少了。”
他:“我能看看他的会试文章吗?”
“可以。”温煦在文档库里找了一会儿,找到了那年的会试文集递给他,“科考文章都是公开的,供世人品鉴。我更喜欢你写的文章。”
“谢谢。”他应得有些心不在焉,急急坐到一旁的书桌前品读玉堂的文章。
看完他久久不能回神,文章文思敏捷,用词大方,远见卓识令他叹服,竟生出相见恨晚之感。怪不得玉堂说不想屈居人下,这样的文章放朝堂上都无几人能够碾压。
但太突兀了,这些文字的主人不可能与同僚发生那样的关系,哪怕情难自禁也当谨慎忌讳,并耻于包庇、贿赂、威胁,至少不该作弄人,简直有辱斯文!
许久他才把思绪从文字间抽回来,道:“他殿试的文章呢?”
温煦:“他没有参加殿试。”
他:“他有这样的学识为何不参加殿试?”
温煦:“这个我不清楚。”
他再次道谢后离开吏部,直往刑部去,好巧不巧在半路遇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