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点头:“俺娘不会骗俺。”说罢瞧了眼路边:“将军,我去问一问大家伙有没有瞧见女大夫。”
两人分头沿街询问,最后倒是让两人问到了线索,有一位长年在此处卖茶叶蛋的大娘说,半个时辰前瞧见有两个天仙一样的人去了前面的胡同,而后胡同中驶出了一辆马车往城门去了,再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半个时辰不长也不短,城外路不好走,那伙人驾着马车怕是没有步行快,是以现下去追大约还能追上。
“虎子,你回去等我,若半个时辰我还未归,你便带人往城外去寻我。”
虎子有些不放心:“将军,要不俺现下便回去叫人,届时万一遇上什么事,大家还能保护你。”
知道虎子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着想,李世民发自内心感激他,他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好兄弟,就照我说的做。”
李世民出城走了没多远,便见有一辆马车东倒西歪由远处驶来,车外面坐着一男一女,但因离得远,是以瞧不清具体面貌。李世民快步迎了过去,距离渐近,他见女子赶车的动作十分生硬,整个人几乎被甩下马车。他运气,足尖点地,整个人腾空而起,一脚踏上马头,而后身子凌空一转,稳稳坐在那女子身边。
观音婢赶车技术不行,一路还得分神去照顾半路爬出车厢凑热闹的李建成,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一时瞧见李世民竟有些分辨不出人。
李世民接过缰绳,侧头去瞧观音婢,冥罗一去,两人再度坦诚相见。
到底是三年未见,观音婢如今已长成大家闺秀,一颦一笑间自有风情,即便李世民之前便有所准备,但还是顿觉山河万物都安静了,耳边不再有烈烈风声,虫鸣鸟叫也化为虚无,甚至所有景象都消失不见,眼前只剩一个观音婢而已。
观音婢狼狈的抱着马臀,只觉得自己骨头架子都要被颠散了,这厢正默默祈祷自己可别被甩下马去被乱蹄踩死,惊觉身子向后一倾,她失重,本以为要摔到地上,下意识紧闭上眼,却不成想最后自己却跌入一个温暖且带着熟悉味道的怀抱。
有那么一瞬间,观音婢突然心安了。
马车逐渐平稳起来,观音婢也渐渐安定下来,她静静靠在李世民的怀抱中并未急着开口,少顷,听李世民略带无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舍得以真面见我了?”
观音婢耳边传来李世民强有力的心跳,她想了想,也伸手回抱住他:“我……之前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李世民用下巴磕了一下她的头顶:“你我二人相认还需要什么时机?”
观音婢自知理亏,想起自己若非是来为云茶的母亲瞧病,或许永远也不会来这柳城郡,心中不由有些内疚,也便没敢再开口狡辩,大约白熠说得也没错,她当真是一个负心又薄情的人吧。
李世民觉得观音婢这视线有些不同寻常,心里不禁发毛:“你这么瞧着我作甚?”
观音婢见李建成还躺在一边,也不知是不是还在昏迷着,觉得此时不是探讨重逢的事的时候,便道:“现下的头等大事是要将李大哥的伤口处理了。”
李世民这才将视线施舍给自家大哥,他见李建成肩头处受了伤,血迹已渗透出来些许,便皱了眉:“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人?”
观音婢眨了两下眼:“这些也等日后再说吧。”
观音婢直接将两人带回了再回首。云父此时正在前堂焦躁的踱着步子,见人回来了,忙迎了上去,仔细查看:“姑娘你没事吧?”
云家老伯为自己带来的感动实在太多,而自己除去麻烦与担心,似乎什么都未回馈于他老人家,观音婢心中过意不去,安抚道:“伯父,我没事,只是我朋友方才在城外受了些伤,我先将他的伤口处理一下。”
云父这才望向她身后的兄弟俩,视线在扫到李世民身上时,躲闪了一下,而后瑟缩着身子将路让开,并吩咐小刘去准备热水。
李世民将李建成背到了观音婢的屋中,见观音婢伸手要剥李建成的衣裳,不由蹙眉阻止:“你做什么?”
观音婢抬头瞧李世民:“我自然是要给他疗伤。”
李世民拦着不让:“疗伤便疗伤,你脱他衣服做什么?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随随便便去看别的男子的身子?”
观音婢本觉得自己的职业是很神圣的,被李世民这么一打岔,她竟觉得自己有些猥琐,她瞪着李世民:“我这些年瞧病都是这么瞧的,前几日我给白熠瞧病不也是这么瞧的?”
李世民闻言,双手攥成拳:“我回去便扒了白熠的皮。”
观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