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么知道?”
二人看似在你问我答,但实际上都是说给谢伟豪听。
“从这小子点我的名就知道。”谢文庆喝了一口茶,冷哼一声,言语间却并无恶感。
听了正向且积极的评价,就如同是在夸自己一般,谢伟豪喜笑颜开,“爸,孙伯,这么说的话,玻璃的事儿就算成了?”
孙邦耀摇了摇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这种大厦用的外立面玻璃都是要定制的,尺寸、厚度、曲率,按照规格生产出来还要做检测,抗压、耐热、透光、风压试验,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性能评估,耐久度评估,你小子当这是超市批发的八宝粥吗?”
谢伟豪吐了吐舌头,“我哪知道这么复杂,不过孙伯,咱两家关系摆在这里,你可得给我义哥实打实最优惠的价格。”
“我义哥?”孙邦耀笑容玩味的重复了一句,看向谢文庆,“你的好儿子,胳膊肘已经开始往外拐了。”
谢文庆却毫不在意这些旁支末节,正色道:“我谢文庆在江北,不能说呼风唤雨,好歹也是有头有脸,到哪都上得了台面,你是谢家大公子,要是整天跟个上不得台面的二流子混在一块,我怎么指望你以后接我的班。”
“早就跟你说过,义哥可不是什么二流子。”
“你说了不算,得我亲自过了目才作数。”
谢伟豪对于父亲的霸道行径早已习以为常,他撇撇嘴说:“那您见过了。”
谢文庆点点头,评价道:“比我想象中要聪明,以后迟早是个人物。”
谢伟豪得意的扬起头,瞳孔被马灯照得明亮。
。。。。。。
海棠公寓。
范可可坐在天台的躺椅上,正对着白正义每天睡觉的小仓库,眼神漫漶,怔怔出神。
“感谢诸位的救命之恩,也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你安排的人我已经接到了。。。”“从澳门过来的。。。”“陈维。。。”
陈维留在酒店那张纸条上的文字和爱丽丝的话,在范可可的脑海中交替闪过。
那天李世宇从陈维的房间拿来那张纸条,所有人的反应都很大,要么惊讶,要么疑惑不解,要么十分不满陈维这种不辞而别的做法,只有白正义的反应不咸不淡,三五句话便敷衍了事。仔细回想起来,甚至有打消众人好奇心的企图。
回来武江后,面对胡大姐的询问,白正义也只是一味的推脱说自己不知道,可笑的是自己还帮忙出主意,让陈维不辞而别这件事情在胡大姐面前显得没有那么惊悚。
现在看来,陈维应该是遵照白正义的安排,去阿联酋找了爱丽丝兄妹。
那么这其中的问题可就太多了——白正义为什么要安排陈维去阿联酋?所谋何事?陈维又为什么会听他的?白正义为什么要瞒着我们所有人?
这其中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连我也瞒着?
范可可抱着腿坐在躺椅上,头发被天台上刮过的风吹得狂魔乱舞。
哒哒哒——
木质楼梯传来一连串的踩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