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虔抱着符骁下车,手里还撑了一把伞。
“他怎么了?”
池御望向谭虔,接过他手里的雨伞,给符骁撑着。
“放我下来吧。”
“你怎么了?哪里疼?”
池御没想到符骁醒着,猛然听到朝思暮想的声音,一把握上他的手。
“没事。”
符骁抽出手,见池御愣在原地,肩膀上湿了一大片,雨水顺着发丝划过脸颊,流进衣领。
抬起手擦过他的脸,最后只是接过他手里的伞,低低说了一声。
“走吧。”
符骁拿着伞的手还是向一旁倾斜。
符骁的步伐也只是比平时小了一点,但他尽量走得很快。
他忍着撕裂的疼痛,却不敢放慢丝毫,一心都扑在躺在病房里的父亲身上。
所以他没察觉到身旁的池御,欲言又止的表情。
符骁站在父亲病房门口时,手搭在门把手又放下。
他退了一步站在玻璃前,看着那位给自己生命的男人。
池御站在符骁的身后,头深深地低着。
他猜得没错,符骁果然是为了符年青来的,符骁很少为自己的身体跑来医院。
只是让他不安的是,符骁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地往医院赶。
池御抿着嘴,想问符骁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就见那单薄的身影突然转过来。
“你。。。”
符骁捂着胸口,弯着腰,背靠着玻璃一点点下滑。
“你怎么了!哪里难受?我去给你叫医生。”
符骁没有说话,只是捂着胸口,任池御扶着自己。
他也在等着自己的审判,和池御不同,他已经被钉在了柱子上,木刺又粗又长,刺穿他的心脏,让他动弹不得。
他后悔没能做出一番事业,后悔没回家多陪陪父亲,后悔从来没让父亲满意。
他被离别磨损着,他的心上悬着一把刀,他害怕,害怕从此再没有家可以回。
他又后悔,每后悔一次,那根木刺又往里刺进去几分。
他捂着心脏,分明那里在跳动,但他却觉得自己的心死了。
血浓于水让他感应最是深刻,他知道留给自己和父亲的时间不多了。
“胸口很疼是不是。。。你别吓我。。。”
池御不敢去叫医生,生怕一放手,符骁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