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两株合欢树也似乎化身为他和王妃爱情的见证。
长宁公主静静站在树下,轻纱罗裙被微风吹拂,眉目如画,气质脱尘。
她伸手触摸着合欢树粗糙的树干,思绪翻飞。
正当此时,顾寒缓缓推开了正房的门。房门吱呀一声,那画面便像定格了一般:长宁公主站在树下,神色恬淡,衣裙翩翩,而他则立在门口,阳光洒在他冷峻的眉目间,平添了几分柔和。
“殿下是在赏这‘芙蓉树’吗?”顾寒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笑意。
“这是合欢树。”长宁公主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纠正道。
顾寒闻言,笑而不语,迈步朝她走来。
“将军也是来摄政王府赏荷的吗?”长宁公主随意地问。
顾寒略一颔首,“摄政王英勇无双,尚武之人皆仰慕。连当今圣上都曾重新封赏他,并在府宅门前立了功德碑,令文官下轿,武官下马。末将既已到了滨州,哪有不来之理?”
“可他却只爱美人!”长宁公主轻轻哼笑,“倘若他爱重江山,或许就没有今日的大盛朝了。”
顾寒闻言,眉头微皱,“殿下,这话万不可说。”
“将军并不这样想吗?”长宁公主目光轻转,“我才想起来,这摄政王说起来也姓顾,该不会是你家的高祖吧?”
长宁公主歪着脑袋,“那要避讳的便是你,不是我。”
顾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殿下请慎言。我祖父是征战西关的镇国公,与前朝并无瓜葛。”
长宁公主挑眉,忽而话锋一转,“不过,说起来你祖父也好,你父亲也罢,都只有一位国公夫人呢!”
顾寒愣了一下,随即低头一笑,“顾家祖训,不得纳妾。”
长宁公主的目光带着几分戏谑,“不得纳妾,难道你顾家的儿郎代代都如此清心寡欲?我倒是很好奇,这祖训传承的是否真心?”
长宁一脸“我可不信”的表情。
顾寒不答,眼眸深深落在她身上,以至于芙蓉树的树叶落在了他肩头都没注意。
——
此时,凤仪宫里皇上正乐的合不拢嘴。
“长宁真是出息了,短短一个月,竟有如此见识。”皇上坐在暖阁的木塌上,透过阳光翻来覆去的看着两张短笺。
“皇上莫要惯着她,”皇后睨了皇上一眼,拿起茶壶给皇上添了茶,轻笑着说:“她哪里懂什么政务。不过她说宋家那个青青她要带走,可不行这样吓唬人,父亲定不同意。”
“皇后你看长宁说的这个御史台里,设一个廉政署,这个主意可是甚好,朕明日就着御史中丞商议此事。”皇上手指点着那信笺,一脸的傲娇。
好像是在说朕的女儿,朕的。
“臣妾不管那朝廷政务,可是青青,皇上您可不能让长宁带走,不然父亲又要来吵我了。他就最宠这个孙女。”
“长宁什么时候与她交好了?”皇上安抚的拍了拍皇后的肩头,“莫不如你给她赐个婚,回京城来,整日跟着她哥哥也不是一回儿事。”
“还是皇上想的周到。”皇后连连点头,转头让宫女嬷嬷们摆饭去了。
皇上还在那儿兀自兴奋着。
这丫头真聪明,随朕!
皇上到皇后这来用膳,皇后宫里的人侍候的万分周到,帝后二人静静用完午膳,皇后惦记着让贴身嬷嬷们选一选适龄的贵族子弟,便也没在多留皇上。
大徐公公小心翼翼的在凤仪宫门口候着。
等皇上出来了,立刻跟上去,说道,“皇上,璐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