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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昔钧笑意淡了些,道:“你是无心听之,若是再传我耳,恐怕有失君子行径。”
安隐笑道:“小姐你向来满腹的‘兵不厌诈’,怎又说起儒家君子来了?”
岳昔钧道:“这不是刚被?五娘教训过么,总该收敛一些。”
安隐便有些失落地道:“好罢,那我就烂在腹中好了。实在是不吐不快,我也不说旁的,就恭喜小姐你很快就能脱离苦海了。”
岳昔钧一怔,有些不懂她打的甚么哑谜。
岳昔钧心道:既然说是公?主?和伴月谈论我,又说我早日可?以?脱离苦海……甚么是苦海?是指现下的处境么?既是如此,想来公?主?多半说的是对?我并非要长相厮守了罢。她果然玲珑心窍,多半是我有些心急,露了破绽。也罢,且周旋几?日便是。
岳昔钧想罢,口中道:“是么,时候不早,你快回屋罢。”
安隐摇头道:“不可?,我还要寻伴月呢,正好同小姐一起过去。”
二人便回了屋中,谢文琼正拿着?剪刀修剪瓶中花枝,而伴月在一旁做女红。
安隐只当先前并未来过,同伴月说说笑笑。
岳昔钧走到谢文琼身旁,问道:“哪里来的花瓶呢?”
谢文琼道:“六娘送的。”
岳昔钧一顿,道:“六娘?”
“六娘说叫我们好生?过日子,”谢文琼微笑道,“上一辈恩怨她不计较了。”
岳昔钧道:“那便好。”
岳昔钧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去拉谢文琼的右手,道:“我来剪罢,仔细伤着?手。”
谢文琼道:“我又不是那脆生?生?的琉璃,哪里这般娇贵。”
岳昔钧还是取走了谢文琼手中的剪刀,扭头瞧着?她笑道:“不是琉璃,却是明珠,我只想着?藏在匣中,哪里舍得曝在日光下叫旁人瞧见呢?”
谢文琼乜她一眼,半羞半嗔地道:“金屋藏娇之言说得顺口,怕是并非头一次这般说了罢?”
“冤枉,”岳昔钧轻轻一叹,“正是心想口出,哪里便是娴熟了呢。”
谢文琼心思一转,正想问些甚么,又忽而转头瞧了一眼伴月。伴月心领神会,找个由头将安隐带去了别间。
谢文琼这才开言问道:“你叫冤叫屈,那我来问你,女扮男装,欺君罔上这一桩案,你并不冤枉罢?”
谢文琼心中明白,若是自己对?这些事不闻不问,那才是反常,倒不如大大方?方?摊开来说了,也显得坦诚。
岳昔钧没料她会突然翻旧账,却并不害怕,从从容容地道:“是,不得已?诳瞒,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