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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的墙壁上点着油灯,借着摇晃的火光往里看,能看见牢房的最里面席地坐着个人。衣裳污秽,背脊却笔直。
温栀朝小太监挥手,小太监点头,朝周围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很快退了出去。
天牢里,只余她和他。
“沈大人……”
沈知依旧背对着她没动。
温栀叹了口气开解道:“官场污秽,同流以自保,恒古有之,沈大人何必看不开?”
背对着她的人依旧没说话,温栀犹记得这人初入官场时曾豪言,‘某为官,当为百姓伸张正义,为君王肃清昏聩、为江山社稷除患兴利’,如今君王为保江山稳固,舍了他污泥里的‘白沙’,因当很受打击吧。
“沈大人出来吧,江南军饷贪污一案已结,本宫送你出去。”
背对着她的人终于动了,往日清澈的目光染上雾霾,等和她对视时又转为坚定。沈知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隔着铁制的牢房门,撩开袍角跪了下去。
温栀惊得后退两步,并未出声。
沈知朝她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望进她眼里,郑重承诺:“臣的命今后就是娘娘的,今后不为江山社稷,只为娘娘一人,只要娘娘想,臣万死不辞。”
他眼神诚挚又执着,像是要烙进温栀的心灵深处。
透过他,仿佛真看到了,当年在天牢给她承诺的青年。
温栀莫名的有些慌。
不是啊!
这句台词明明不是这样。
当年沈逸之除了那句’臣的命以后就是娘娘的‘再无他话。
什么叫’只为娘娘一人‘表忠心的话怎么听着像是表白。
“咔!”
周导及时喊停,蹙眉朝温栀道:“温老师,你怎么不接啊,接下来应该带沈知出去啊。”
温栀还没说什么,云颂章连忙道歉:“导演,是我临时加词才导致小栀忘词的,你别说她。”
周导:我也没说什么啊,这就护上了。
云颂章又接着解释:“导演,我认真分析了沈知这个人物,他就是个闷葫芦,这样感情没办法发展,我觉得适时的直球更好。”
这是什么鬼逻辑,沈逸之那么含蓄内敛的人怎么可能直球?
周导乐呵呵称赞:“不愧是搞数据的,分析很到位,台词这么一改,意思就出来了。”
云颂章:“导演谬赞了。”
温栀:呵呵!什么搞数据的,今天一看分明是搞演技的。
她回过神,调整好表情问对面的云颂章:“你怎么不按照台词来?害得我差点没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