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季清妤强忍心悸撑起笑,“臣妾只是在想把那位姑娘安排在何处而已。”
齐昀伸手紧紧狐皮衣领,一股金丝碳燃烧过烟气从手指间传来,又看季清妤勉强陪笑的模样,不知名的火气迸发出来,厉声道:“不愿笑就别笑,本王看了眼疼。”
说完让管家把瘫软在地上的女子送回去,自己径直踏出锦绣苑。
地上冰寒,季清妤跪了一会儿,膝盖有些麻木了。画屏哈了口气伸手为季清妤取暖,眼眶里的泪打转,哽咽道:“王爷怎么能这样对待王妃?”
季清妤低头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不碍事的,他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愿意纳谁就纳谁,我好好当我的五王妃就行了。”
婚事是皇上定下的,只要她不犯七出,即便是齐昀亲手写下休书,这王妃的位子她也能稳稳做着。
不过三日,国舅公就把人送来了。
齐昀依旧没在王府,季清妤不明白他一个闲散王爷没什么正经事还早出晚归的,真不知又醉倒在哪个温柔乡里去了。
季清妤在房里为风铃草施肥,白皙的手指沾染了许多黑褐色的泥土,冬日侍弄花草并不易,她费了好些功夫才把它养活。
也是这时,画屏带着人进来了。
“王妃,润莹姑娘到了”,画屏通禀道。
季清妤从旁边梨木架子上水盆清了清手,细密的水珠顺势从手背滑落到被热气熏染绯红的指尖。季清妤做了十几年农活,接回后细养了许久,手指白嫩了不少还是看着比旁的女子有力些,别有一番美感。
“润莹?”季清妤唤了声她的名字才把直愣愣发呆的润莹叫过神来
润莹连忙跪下,“民女冒犯王妃,请王妃恕罪。”
她长得娇小,跪在地上小小的一团,仿佛要跟地毯上银色吉祥如意花纹融为一体。
季清妤用帕子擦了手,坐在主位上,语气平淡,“起身吧。”
润莹才敢起身,巴掌大的小脸,眼神滴溜溜乱转反倒显得娇俏可爱,尤其是她歪着头盯着你的时候,有种莫名被人仰慕眷恋的感受。
难怪她能得国舅公如此喜爱。
“不要盯着本宫看,小心本宫挖了你那双眼珠子”,季清妤撩起眼皮丝毫不遮掩对她的厌恶,“以后你就住在竹音阁,没事儿不要打搅本宫。”
润莹不知自己怎么刚来就遭到王妃这么大怨气,小鹿眼睛湿漉漉的,眼角发红,声音也有了鼻音,“民女知晓了。”
季清妤指了个奴仆把她带下去,就转身去贵妃榻躺着去了。
画屏看来,这个润莹比什么连疏和雪雁否好对付的多,王妃反而更加讨厌她。
这么想着也就说了出来。
季清妤揪着画屏的耳朵,“你最近越发胆大了,叫你读书今日可读了?”
画屏实在不是读书的料,给她个棍子她能舞一天,给她根笔她能睡一天。画屏小脸皱巴巴求饶,“王妃,放过小的吧。那些字长得都一样,奴婢实在分不清哪个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