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语气里满含质问。
楼怀眠趿着拖鞋,准备进去洗手间洗漱。
跟着他起身的女人,却在他离开前抓住了他的手腕,力度收紧,一副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楼怀眠只好回道,“我昨晚喝多了。”
“和谁在一起?”
她的质问步步紧逼,终于挑起了楼怀眠心底的不耐烦。
他眉目蕴着冷意,大手落在女人素白的手指上,毫不留情的挥开。
他声线转冷,“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苏清欢冷笑,重新抓住男人的手腕,就是不许他离开。
她一字一句的提醒他,“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作为未婚妻,询问一下未婚夫的行踪,不行吗?”
楼怀眠的神色已经逐渐攀升了不耐,紧锁的眉心昭显着他此刻正在愠怒边缘。
苏清欢却丝毫不退让,松开他后,回身走了两步,将丢在床尾的衬衫拿起,然后直接砸在了男人身上,愤怒质问,“这是什么?”
白色衬衫摔在楼怀眠身上,他本能接过。
这是他的衬衫,昨天晚上穿的。
他翻看了一下,注意到衬衫领口有一个浅浅的口红唇印。
恍惚间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
他醉了吗?其实也没有完全醉了,那时候,他的意识很清楚。
接到了他的电话,她果然来了。那一刻他就明白,他的豌豆始终在意着他。
楼怀眠斯文了二十几年,很想在沈豌面前卸下面具,可始终踏不出最后一步。尤其是面对着她的挣扎抗拒,他多么害怕伤了她。
楼怀眠垂眸沉思,眸底蕴着意味不明的情愫。
苏清欢心底的那根火苗,彻底的被点燃了!
他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女人,上前一步,抓紧男人的衣襟,“你昨晚和沈豌在一起是不是?”
楼怀眠思绪回转,神色冷然。
苏清欢又说,“我进过你的车里,我在车里闻到了沈豌身上的香水味!”
他丢了衬衫,随后握住她的手,不耐烦的想推开她。
苏清欢语气讥诮,“楼怀眠,你清醒一点吧,能不能别再缠着她了?”
“你烦不烦?”
男人脸上最后一丝冷静,彻底被她的咄咄逼人打破。
楼怀眠低沉厉喝,“滚出去!”
苏清欢见状,不怒反笑,唇畔挂着一抹刺眼的嘲弄,语气轻轻,“呵,斯文的面具撕破了?”
楼怀眠是楼家养子,与沈豌从小相处,既是沈豌名义上的小舅舅,又是她从小有好感的男人。
可偏偏,和他相处了二十几年的沈豌,还没有苏清欢了解这个男人。
苏清欢总是可以轻而易举拿捏住楼怀眠的把柄,踩着他斯文的面具,步步紧逼,摧毁他所有的好脾气。
苏清欢冷嘲,“楼怀眠,你根本就是个败类!”
双方处于对峙中,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楼怀眠嗓音低哑,一句话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似得,“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斯文的金丝边框眼镜后头,一双黑如曜石的眼眸,迸射着迫人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