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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晨身形变换,不多时就躲闪开来所有的箭矢,而后,在温妗喘息之际,身子忽然前行,手掌紧了紧自己握剑的姿势,下一瞬就出现在了温妗的面前。
温妗见状不对,再度飞身退后。
“你不是汲瑜,难道你是她的转世?!”景晨的进攻近乎疯狂,完全就是以杀止杀的路子,丝毫不顾及箭矢可能会带给她的伤害,剑气与不知道什么时候赶过来的辛笃混杂在一起,让本就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的温妗更是觉得难缠,她不得不将目光落在了辛笃的身上,饶是再不愿,还是求饶道,“辛笃!我方觉醒,上一世的恩怨上一世止,难道你要让她再杀我一次吗?!你不怕天道的惩罚吗!”
几次三番提及汲瑜,就算景晨今天心情还算好,但此刻也有些生气了。她生起气来,周身远比这初春的燕京更要冷冽,招数中同样散发着令人胆颤的煞气。
汲瑜本就强的可怕,现在她这个转世,更是比她要多了几分煞气。温妗此刻已经顾不得困龙弓是一柄弓箭了,她甚至来不及给困龙弓化形,只能被动地抬起长弓,阻挡着景晨的攻势。
辛笃不是体修,对于剑术一道更是一知半解。眼瞧着这二人周身已经近不得了,她索性站在了原地,瞧着她们。只见景晨和温妗的身影交织,二人出手都极快,虽然目前看着温妗处于下风,但景晨到底还是人身,若是拖久了怕是会有旁的变故来。
想要插手帮一下景晨,可辛笃完全找不到插手的空间。她们的身法实在是太快了,看着景晨的招式越来越下死手,辛笃皱眉,还是不自觉地将刚才温妗说的话记在了心里,想要出声提醒一番,就在她要张口之际,忽的,温妗手上的困龙弓脱手,竟甩到了她的脚下。
辛笃弯腰捞起困龙弓,看着上面鹓鶵一族的咒语,神情若有所思。
还不等辛笃想起这上面的咒语是在哪里看到时,只见到温妗浑身满是血迹,被景晨拎了过来。
温妗如此,而景晨的情况也不是太好。纵使她一身玄衣,看不清衣衫上的血迹,但空气里弥散着的她血的气息,甚至她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景晨甩手将温妗丢在地上,看到对方还要挣扎,一脚就踩在了她的后背,冷眸觑着她,命令道:“跪下!”
她们同为五凤王族,断然没有谁给谁跪下的道理。生怕自己被雷劈,辛笃退了半步,摆了摆手,旋即冷声道:“温妗,你可曾想过有今日?”
她如何能想到自己有今天,她们同为王族,生来贵重,哪怕有龃龉,偶也有摩擦,但却从不曾下过死手。她不过是将抛弃了温瞳的、不受重视的鸿鹄,绑了来,不过是尝试着剥离对方的王族血脉,怎么就罪大恶极到要两次转世都被她们盯上呢?
温妗吐出一口血来,血迹并未渗入雪中,片刻后就消散不见。她看着自己的血,不顾景晨的脚还在自己的后背,挺直身子,喘息着狠声道:“我不如你,你有个好姐姐,有个相好的,能为你出头。”
好好说话就好好说话,偏偏要阴阳怪气。景晨如何能忍耐她,稍稍弯下身,手不过是在她的肩胛拂过,她的整个肩头就被卸了下来。
眼瞧着温妗披头散发,形容狼狈至极,辛笃忽的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她蹲下身子,抬眸看着满是鲜血的面容,淡淡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竟然还一无所知吗?温妗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复而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在这片森林显得是那样的可怕,景晨瞧了眼辛笃,不动声色地咬牙,思考要不要杀了眼前这个黄衣的疯子。
“辛笃啊辛笃,我笑你一无所知。笑你千百年来恨错了人。笑你,蠢钝如猪!”
辛笃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瞧着她这样的反应,景晨不再顾忌,捡起地上的困龙弓。察觉到没有排斥后,甩手砸在了温妗的脸上,让她本就满是鲜血的脸,再添几分血色。
“问筝,够了。”辛笃叫住景晨的动作,从她手中拿过了困龙弓。
温妗眼瞧着困龙弓被辛笃所拿,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朗声朝着后面喊道:“温予!你还不现身吗?!”
此言一出,辛笃转头,就见不远处有个人影速度飞快地冲着这边过来。动作比想法快,辛笃立马将困龙弓收入了自己的幻境之中,自己则是闪身来到了景晨的身后。
景晨瞥了眼远处过来的女人,哪里在乎对方是谁。她飞身到树上,居高临下,在温妗诧异的目光之中,双手执剑,似是天罚一般,直直地劈在了奔来的女人身上。
女人下意识地格挡,可根本没有武器的她,如何能够挡得住玄机的奋力一击,她只得向后躲闪。只见景晨的红色双眸杀气弥散,就像是修罗世界的魔鬼一般,带着凌冽的气势,在她的眼前,生生地削下了温妗的右臂。
被削掉右臂的疼痛,让温妗跪在地上,她仅剩的左手紧紧地捂着自己右边肩头,感受到血脉的流失后,脖颈上青色的血管几乎都爆了出来。她面色苍白,鲜血遍布,额头也满是冷汗,咬牙瞧着景晨与辛笃。
温予哪里想到就这么一息之间,汲瑜竟然就将温妗的右臂砍了下来。她上前抱住温妗,看向汲瑜,怒道:“问筝!你怎的将她血脉也斩断了!”
景晨抬起冷冽的眼眸,一手随意地握着玄机,隐隐地颤抖着,而另外一只手则是捡起了温妗的右臂。辛笃也瞧了眼那满是鲜血的手臂,在看到上面残存的血脉气息后,不管温妗和温予就在对面,直接拿了过来,和困龙弓一般,一起扔进了自己的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