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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不同于燕国,卫瑾韶的权势地位自然也与景晨不同,许多事情景晨能够轻易做得,但卫瑾韶做起来还是有些棘手。她不得不早做准备。
到底也是自小沉吟在权势之中的人,景晨如何不知卫瑾韶的处境。她捏着她的手,沉默了一会,才道:“我晓得的。我在燕京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收尾,若让你等着我,我们一起去楚京的话,你恐会失了先机。”
“时机转瞬即逝,不如就趁着崔谢二党以为你真的无心朝中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景晨眼神亮晶晶的,似乎很是期待卫瑾韶回到楚京大杀四方。
卫瑾韶哈哈一笑,伸出手来,揉了揉景晨的头发,说:“你好似很期待我对崔谢下手。”
“自然。我还没有见过瑾韶雷霆手段呢。”景晨笑眯眯地回答,“世人愚蠢,竟以为你杀了文人三百,就以为你弑杀。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杀人。”
“问筝,可还记得我曾说过的?不要徒增杀孽。”卫瑾韶轻笑着摇了摇头,眼看着景晨的眼眸都逐渐染成了赤色,她不让景晨继续想下去,“那我要是先回去,你可记得早日来寻我。”
“那是自然。我定在楚京血流成河之日,赶到现场,绝对不错过我们长安长公主的风姿一分一毫。”景晨挥了挥手,语气轻松,然而她的眼眸里却流露出一种近乎坚定的神色来。
这样生动而明媚的景晨,好似与记忆深处的那个活泼灵动的汲瑜重合在了一起。
卫瑾韶静静地看着这样的景晨,低声:“你倒是信得过我。”
景晨笑着,她握住了卫瑾韶的手,感受到对方手掌的冰凉与细腻后,柔声:“你是我的妻子,我自是信得过你的。我们还有过往的记忆没有找寻回来,有许多事情还等着你我一起去探寻。楚京的事情,如同我要在燕京为司马家做的事情一样,都是你我作为人而存在的收尾罢了。我们终将离去,那又何必徒留遗憾呢?”
看了眼景晨,卫瑾韶靠在了她的身上,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听着景晨的心跳。
“不会太久,你且等等我。”
景晨揉了揉卫瑾韶的头发,并未对她的话做出表示,而是将头靠在她的头上,轻轻地应声。
第145章饮酒
饮酒
外头的风雪已经停下,冷风却依旧呼啸着,饶是室内烧着地龙却依稀能够感觉到凉意。苒林推门进屋后,跺了跺脚,手也不断地搓动着,试图缓解在外面行走而染上的冰雪。
就在苒林脱下自己外面的玄色大氅的时候,景晨的声音传了过来:“朝中如何?”
景晨一边说着话一边向着苒林的方向走了过来,随着她的走动,她纤细腰身上的玉佩与流苏轻轻地晃荡着,似是夏日的水波,荡出波澜来。也或许是因为不上朝,不见客,她的发丝披散着,只有一条青色的玉带堪堪地系着,整个人显得慵懒随意至极。
眼瞧着景晨不甚在意地坐下,白皙细腻的颈部与下方的白皙露出,苒林叹息,上前直接将她散落开来的衣衫拢好。等看到她衣着整齐了,这才回答道:“还算是顺利,新王定在了三月初登基。新旧更叠,许多事情摆在一块,想来应该无人会注意到司马府的动向。”
之前景晨对段毓桓几乎没有留手,只是留了他一口气,能够撑到三日前才死已经算得上求生欲强了。她撇了撇嘴,转头看向卫瑾韶,说道:“这两日就要走了吗?”
若是这两天就要走,那么她们就只剩下现在仅有的时光了。苒林自知自己留在这里不妥,在卫瑾韶还没有说话的时候,悄然退出去。
卫瑾韶坐在景晨的身侧,看着她因为动作而再次露出的肌肤,叹了口气,起身。她在景晨面前欠身,一双手落在她的衣襟上,遮盖住她的肌肤,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景晨的眼睛。
暗红色的眼眸里,充斥着名为不舍的情绪。而在不舍之中又好似夹杂着一些忧虑?她在忧虑什么呢?这几天卫瑾韶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有些猜测却无法印证,但是今日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冷了,还是刚刚苒林的话点醒了她。
证实了,景晨确实担心自己如风清一般,一去不复返。
或者说,担心自己和风清一样,对她的所有感情都只是在燕国才有的假装。
她这样的人,分明不该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既然已经是一国权臣,那和该嚣张跋扈一些。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才是,这样小心翼翼、患得患失,不应该是景晨。
至少,不应该是还作为大司马大将军的景晨。
想到这里,卫瑾韶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她靠近了景晨,正面环抱上她纤细的腰肢,轻柔而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面颊上。
感受着卫瑾韶的温柔,景晨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在接收到对方的目光时,她微微侧过头,含住了卫瑾韶的嘴唇。
室内静谧,只有二人接吻的声音。
景晨的手扣住了卫瑾韶的后脑,随后另外一只手更是搂着她的腰,顺势就让她坐到了自己的怀里。怀中亲吻,这样的距离,让两个人更为紧密。
周遭无声,天地之中仿佛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渐渐的,亲吻有些不能满足。景晨抱着卫瑾韶,直接站了起来。
虽然一直都知道景晨的内力和体力惊人,但是自己仍旧在她的怀中,就这样被抱起,卫瑾韶还是下意识地吃惊了一瞬。她双手搂着景晨的脖颈,头靠在她的胸口上,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小鸟依人”。